焦的男人。
用折扇轻轻划过男人烧焦的身体,凑近鼻子闻了闻,随后掏出身上的绢帕,将折扇上的灰擦在绢帕上,收好绢帕:“报官找女的事,您恐怕得找亲近的人代劳了,杀人偿命这事儿,您得亲自弥补。”
妇人一脸怒气:“你说什么?什么杀人偿命!他明明就是在所有人面前当街化为灰烬,你竟也能推到我头上?”
周围的群众一阵躁动,大家几乎都向着妇人说话,且很多人都作证,确实看到那男人是当着众人的面突然自己燃烧起来,明摆着就是天劫。
江祭臣不紧不慢,也不着急解释,等着周围的人声渐渐小下去之后才慢悠悠得说道:“胡人手中有一种奇药,听说名为魂焰引,不知大姐可曾听说?”
说到此处,那妇人眼神闪烁慌张,却并不答话。
江祭臣继续说道:“这药说来奇怪,只要涂在人身上,如果不碰到任何高温或者明火,都会相安无事。但近日的气温偏高,恐达到了它的燃点,”看向妇人,眼神倒是温和,“你故意借着当街的群众,一起给你作证,设下了这天劫的假象,就是为了给自己脱罪吧?”
妇人张了张嘴:“你胡说八道!”想要带动周围的人,“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什么燃点什么胡人的事,你再血口喷人,小心我去官府告你!”
江祭臣笑了笑:“看来你知道凡事可以找官府,那么又为何不在闺女失踪之后即刻去报官?”见妇人没有回话,便继续说道:“这长安城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刚才却说不知道什么胡人?胡人遍地都是。这里可是长安!”
妇人还想说什么,江祭臣倒先说话,呛住了妇人:“另外,您对于闺女的思念确实有,但您却并没有那么着急去找闺女,一个母亲,对于孩子丢失这件事情上的反应,一定不会是像你现在这般模样,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他环视四周:“你应该已经找到她,并将她赎回来了,而且,她现在已经回家了,我说的对吗?”
妇人气得全身都在抖动:“你......信口雌黄!到底有什么目的?陷害我们母女,让我们不得安宁?”
周围发出一阵惊呼:“母女?她女儿真的已经回来了?那她......”
妇人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她站起身,怒不可竭:“你能明白家中银两被赌博的丈夫输光的感觉吗?你能明白每天被丈夫毒打的感觉吗?你能明白丈夫不顾父女之情,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抵押欠的赌资吗?你能明白我为了找到女儿付出了多少心血吗?你能明白吗?你什么都不明白,又凭什么在这里教训他人?你算什么东西?”
妇人一股脑将所有的怨气吐露出来,算是承认了自己杀人的罪过,但众人依然同情妇人的遭遇,却也不再做声。
江祭臣一脸冷漠:“遇人不淑是你的事,杀人偿命却是天经地义的事。”
妇人胸口上下浮动着,她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冲向江祭臣:“我恨!我恨老天不公!既然我活不成,我女儿也活不成,那你......”说着话,将匕首刺向江祭臣的胸口。
江祭臣完全没有料到妇人会对自己拔刀,毫无防备之下只能下意识得躲闪,眼看刀尖越来越近。
突然,一双俏手横在自己面前,帮江祭臣躲过了攻击。
大家回过头去,却见到打扮出众的西域女子正挽着江祭臣的胳膊。
整个人像是几乎要贴到他身上一般,身体柔软如蛇,对江祭臣轻声道:“我还以为你对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心呢。”
江祭臣立刻将手臂从西域女子的手中抽出来,他想起面前这个人正是前日进城,说是要为女皇献技的人,他见过她,却不曾知道,这女子竟然说出似乎认识自己的话。
他所有的神经都警惕起来:“你是谁?”
“我们不是见过面的吗?你忘了吗?我叫米娜宁,你叫我阿宁也可。”西域女子脸上的笑容又魅又美,令人心动荡。
江祭臣后退一步,对阿宁躬身:“多谢阿宁姑娘出手相救,在下告辞。”
江祭臣穿过人群,头也不回的离开。
阿宁站在原地,含着一抹妩媚的笑容看着江祭臣离去:“真是个没心没肝儿的男人,也不知姑娘到底喜欢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