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身旁的管家上前一步:“老爷,而今大理寺也已介入,想来,公子不会有事,很快便会回来。”
张员外叹口气,摇着摆手:“我的儿,还得我自己去寻吧......”回头对管家,“打探一下,我儿留下的那幅画,到底是谁画的。”
深夜,月光如姣,有乌鸦群飞而过。
长安东市一处屋顶,一袭白衣高高站着,迎风而立,衣摆随风而飘,黑色的长发跟着随风飞舞,映着月色,显得清冷。
近看,只见江祭臣面容宛若冰霜,冷冷得盯着对面张员外家的府邸,江祭臣微微眯着眼,似在思索着什么,随后查看四周环境。
东市本就荒凉些,虽说也有热闹之时,但因为大多时候,这里所住均为迁徙而来的人,故本地人却是不常前来,只是会在东市附近有些家常用物售卖罢了。
不若西市,以从远处而来的精致奢侈物件为主,所谓“买东西”的说法,便由此而来,原是指在长安东市与西市购物的说法,如今就这样流传下来。
这长安城,早就已经把人分得开了,和平共处,却如何能真正的相互包容?
就像江祭臣和司杨廷的关系,他心中清楚,司杨廷对自己的感情是真,他也时常照顾司杨廷,但心中那份生分,终归还是抹不去的。
所以,自十八岁开始,他便离开了司家府邸,他倒不是冷血无情,只是不愿给养父和弟弟添麻烦,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世背后,有个未能解开的谜题。
如果一直呆在家中,恐会给司家带来灾祸,他却是悲观惯了的,从不觉得好事会落在自己身上,除非......江祭臣笑笑,哪有这种除非......
江祭臣再抬眼,看向张员外家的府邸,大门紧闭,门内的灯都黑了,只有别院西厢房的灯亮着,窗户随风忽闪着,一个弱小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院中,看不真切。
江祭臣眼神一收,轻轻一跃,更靠近张员外家去。
随后,他沿着房梁快走两步,飞身到西厢房别院的房顶,只见那院中人正默默地走着,宛若失了魂儿的模样,眼神呆滞,一路走回那别院西厢房去,刚一进去,便坐定在桌前,拿起桌上的书,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原地。
江祭臣觉得奇怪,什么人能如此轻易得深夜进入张家别院,按说,那该是张家小公子的书房。
而那人,坐在桌前目光呆滞的人,莫不是......江祭臣刚想到此处,听到张家小厮的声音响起:“什么人在哪儿!”
江祭臣心思一收,转头看到院中几名小厮正看向自己的方向,他匆忙转头,从房顶跳下去,消失在夜幕中。
江祭臣刚刚消失的房顶后头,一个男性的身影显露出来,那人拥有一双猩红的眼,随后站起身来,张开了他布满黑色羽毛的翅膀,刹那间,犹如一只大鸟,威严而令人生畏。
一众伙计手中拿着棍棒,寻着刚刚发出声音的房顶看去,只见一只大鸟模样的背影。
众人皆惊,为首的伙计更是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众人身后,那小书童露出脸来,仰头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天空:“刚才那是......只大鸟?”
西厢房内传来人走动的声音,小书童先警觉过来,慌张回头看向西厢房。
见房中灯火通明,隔着窗户,能看到有人影走动,他因为刚才的事,仍在惊恐中,不觉向后退去两步,指着他们家公子所住的西厢房去:“有......人......”
一众伙计们凑起堆来,慢慢向西厢房踱步,里面的人影顿然停下脚步,呆呆地站在门口位置,看上去煞是可怖。
伙计们都不敢推门,相互推卸着。
那小书童稚嫩的声音响起:“我来,倘若是公子已回......我也能心中安慰,”说着,紧咬着厚厚的嘴唇,伸出胖胖的小手,慢慢向那大门推去。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慢慢被打开的瞬间,所有的伙计都不自觉得向后退去,下意识得掩着眼睛,不敢第一时间去看那门内人。
只有小书童站在原地,睁着大眼睛望着眼前人,带着哭腔:“公子,您可回来了......”
消失一天一夜的张家公子回过头看,看向小书童,手中的书仍握着,脸上却是疑惑与惶恐。
张家公子:“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