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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 双目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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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崖底。

    &nb腊月寒冬,外面都在飘着大雪,到处一片荒凉,一眼望去,银装素裹。冷冽的狂风吹得人连骨子都在抽疼抽疼着。

    &nb在崖底一个不起眼的石洞里,一个衣裳破旧的青年男子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刚烧开的开水,缓缓走到躺在稻草堆上伤痕累累的女子身边。

    &nb青年男子一身粗糙的薄衣几乎尽数破碎,带血的伤口清晰可见,不少地方还见了白骨,虽然血已经干涸,依然可以想像得出来,这一身伤痕累累的,也不知道到底伤得有多重。

    &nb青年男子脸上脏污,沁着不少血迹,看不出样貌,只能隐约看得出来,他有一双复杂的眼睛。

    &nb这双眼睛很是沧桑,像是眼睛的主人心里隐藏着不少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nb身处腊月寒冬,青年男子却不见哆嗦,只不过青年男子只有一只手,他的右手早已没了,宽大的衣袖无力的垂直着。

    &nb在青年男子身边,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女人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美貌,任何人看了都能为之倾倒。

    &nb女人同样重伤累累,不知是死是活,在女子身上,盖着一件粗糙的外衣,那外衣与青年男子身上的极为相似,想来是青年男子帮她披在身上的。

    &nb虽在只是一件粗糙的衣物,却是在这里唯一能够御寒的衣裳了。

    &nb在女子身边,还有两堆篝火在燃烧着。这里能捡的木柴并不多,可是青年男子每天早出晚归的出去帮她寻找食物,寻找柴火。

    &nb“哒哒哒……”阴冷的山洞里,崖壁上的雪水化下来的水滴滴落声显得倍加清晰。

    &nb这里很冷,可是他们没有办法,除了这里还有一个小山洞外,这里一片茫茫,连个躲避风雪的地方都没有。

    &nb“裳儿……裳儿……不……不要……不要伤害他……”女子忽然痛苦梦呓,一张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痛苦的伸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眼角两行泪珠悄然滑下。

    &nb端着热水的青年男子身子一僵,眼里闪过一丝悲凉的痛苦,心里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脑子里尽是那个孝顺懂事的小孩子,自责懊悔侵蚀他全身的血液。

    &nb裳儿……裳儿……他的儿子……

    &nb情不自禁的,青年男子想起兰陵台的一幕幕,每一幕都是他折磨杨楚若,而裳儿跪在旁边,一个又一个响头使劲的磕着,直把额头磕得血肉模糊,泪眼婆娑……

    &nb有时……杨楚若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也会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央求着他放过杨楚若,他一次又一次狠狠把他踢掉,那小小的孩子,那弱不经风的孩子,该是很疼的吧……

    &nb他从不给他们吃喝,兰陵台那么多年,那个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nb想到莲台他把他扔到斗兽场,轩辕锦泽疼得几乎站不住身子。

    &nb自从知道真相后,他一直都不敢去想莲台与兰陵台的一幕幕……

    &nb当时她们母子该有多绝望,杨楚若自尊心那么强的人,在莲台当着那么多人被迫承欢,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生生咬掉胳膊,心里又该多疼……

    &nb他对不起她们母子……他对不起她们……

    &nb想起最后一眼看到裳儿的时候,裳儿说,他羡慕有爹的人……

    &nb可是他这个爹做了些什么,又给了他什么……

    &nb从他出生起,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他是那么乖巧,那么懂事……他怎么就没有看到他的存在呢?

    &nb他曾经拥有儿子,可是他不懂得珍惜,还亲手砍掉他的胳膊,眼睁睁看着鲜血流尽,凄凉死去,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nb眼眶一滴滚烫的热泪滑下,他多希望回到过去,如果可以,他定会用尽所有来保护她们母子……他会让那个孩子,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nb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用余生来赎罪,来保护杨楚若。

    &nb他亏欠她的,生生世世永远都还不清。

    &nb看着痛苦梦呓的杨楚若,她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nb从悬崖掉下来,已经整整半个多月了,这半个多月来,她几乎天天都梦呓着裳儿的名字,她梦呓的时候,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nb裳儿……

    &nb短短两个字,足以将他凌迟了。

    &nb随手擦去泪水,轩辕锦泽来到杨楚若面前,蹲下身,吹了吹碗里的热水,舀起一勺,放在杨楚若嘴边。

    &nb他只有一只手,所以他只能把碗放在地上,谁知道,杨楚若痛苦的挣扎着身子,一个不小心,差点将碗里的水给打翻。

    &nb“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救命……”

    &nb轩辕锦泽的动作又是一顿,黯然的低下头,痛侧心扉。

    &nb不要……是不要对她做那事吗?

    &nb轩辕锦泽很想狠狠甩自己一个耳光子。

    &nb当时的她,才十岁……他怎么下得了这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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