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乱”二字一出,整支队伍都停了下来。
朝夕眉头一皱,看着前面城门前拥挤的人潮眯眸,“的确像民乱。”
队伍停下来,朝夕运极目力,便能看到前面拥挤的人潮之中许多人手中拿着武器,而城门紧闭,城墙之上隐隐可见守卫严阵以待,不是民乱是什么?!
“派个人去前面看看——”
朝夕一声令下,这边厢凤晔已问道,“二姐姐,为何会生出民乱?”
凤晔本来想着一来安州就能看到好玩的好吃的,可万万没想到来了安州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当地的民乱,朝夕和君不羡对视一眼,二人心底都有些明白,这民乱势必和安州的水患有关。
一骑快马朝城门口去,本来派出侍卫去问只是想了解情况,可没想到侍卫刚跑到城门口,城门前的人就发现了朝夕等人,许多人看向朝夕等人的方向,也不知谁喊了几句什么,城门口的百姓立刻朝着朝夕这边涌了过来。
朝夕等人的马车距离城门口也不过几十丈距离,那群百姓来势汹汹,很快就到了马车之前,朝夕和君不羡见状眉头都是一皱。
朝夕一把将窗帘放下,君不羡则打马到了马车之前。
“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君不羡轻喝一声,他着一袭青衫,本就生的清俊儒雅,这一喝并未震慑住来的这些人,不仅如此,这群近百人的乱民见到朝夕一行车架华丽护卫甚多,竟然各个眼露憎恶,他们手中拿着短剑弓箭等武器,虽不如军队那般成气候,可也具有相当的攻击力,最不济的,手中也拿着铁棒锄头等物,且各个都将武器放在身前,一副随时出战之姿。
“我们还想问你们呢,你们又是什么人?来安州做什么?!”
这群人最前面,站着个一身布衣的男子,该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长剑,面目冷厉,眸露精光,下颌扬着,一身倨傲无比的戾气,一看便是这群人的首领。
“我们是巴陵来的商户,路过此地,各位如此是何意?”
君不羡答得平常,人群之中却爆发出阵阵嗤之以鼻的声音。
“商户?!商户带着什么多护卫?!”
“是啊,一看就不只是商户!一定是贵族!”
“对,看看他们的车马,车是好车,马是好马,根本不是普通的商户。”
“就算是普通的商户,安州现在饿殍遍野水患成灾,他们既然路过,也要留下点什么!”
“没错!商户可恶,贵族更可恶!让他们留下点什么!”
“就让他们把车马吃食都留下,还有这些人身上的武器都留下——”
“对对对,否则就别想离开这儿!”
马车里的朝夕皱起了眉头,果然是乱民,如此和拦路抢劫的强盗有何区别?!这边厢凤晔缩了缩肩膀,一旁的洛玉锵也有些紧张之色,朝夕安抚的看了二人一眼,只听外面君不羡的应对。
君不羡也看出来这群人来意不善,目光微眯之下语气缓和下来,“诸位是安州的灾民?不满诸位,这马车上有生着病的小姐和少爷,后面车里是她们的药材,实在不能将车马都给诸位,不过些许吃食还是可以的。”
“谁要你们的吃的!吃的不够!都要留下来!”
“就是,这马车这么大,后面装着的肯定是金银珠宝!”
“这些商户平日里赚够了老百姓的钱,到了有灾的时候却是一毛不拔,最为可恶,不留下车马和马车里的东西,休想从这里走过去......”
一个络腮胡子大汉恶狠狠的吼着,他这么一说,一旁不少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君不羡面上的平静之色就变作了凝重,他生起气来,身上那份儒雅温柔才少了几分,“诸位也看到了,我们并非手无寸铁之辈,诸位想学强盗行不义之事,可某怪我们下手重了!”
一听这话,那络腮胡子大汉冷笑一声,他手中拿着一把弓箭,一边将弓箭瞄准了君不羡一边走近了些,“什么少爷小姐的,不管你车里是什么人,都给我滚下来,今天你们这些东西,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你们人没有我们多,我们要是不小心把你们马车里的人伤到了你可别后悔......”
说着话,他弓箭一转对准了马车里。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变,侍卫们立刻将剑拔了出来,那大汉看着一笑,越发确定了车厢里坐着的是大人物,于是将弓箭的弓弦一拉,一边往马车口走近,“哎哟真叫人害怕,不过,你们猜,是你们的剑快还是我的箭快?”
说着又粗俗一笑,“马车里有位小姐?待让我瞧瞧,这位小姐生的好看不好......啊......”
“看”字未出,大汉的声音却一断,与此同时,一声惨叫响了起来,马车里的朝夕早有怒意,一听这动静以为外面打了起来,掀开车帘一看,却见那大汉腿弯中了一箭,他手中弓箭落地,自己则跪倒在了地上连声痛吟。
箭?他们这一行侍卫都是带着佩剑,是谁伤了这人?!
正想着,一行马蹄声忽然从城门方向传了过来。
朝夕抬眸去看,待看清当头之人身形,眼瞳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