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吃归吃,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一直未离开眼前的傅天琅,直到他起身出门,她“哐”的一声把空碗搁下,几步追了上去。
追到门口,她死死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傅天琅转过身,视线与她对上,瞥到她沾在嘴角的面条,唇畔微勾:“怎么?”
他边说边用手替她搓去一嘴的油渍,凝着她的眸色格外温柔。
怎么了?她当然不希望他去,但见阻止不了,只能迟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符纸。
那符纸是她昨夜翻了一宿的册子才找到的咒术,然后在黄符上临摹了几张,挑了最顺眼那张折成小三角,又用红线绑好……
“你戴着。”她示意他弯腰,踮起脚给他系在脖子上。
傅天琅捏起符纸细看:“这是什么?”
乔莞嘀咕一声:“平安符。”
他又笑:“这能保平安?”
乔莞重重的点头,虽然知道一般鬼怪不敢近他身,但还是为求保险……
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宝贝似的收进衣服里,随后便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走了。”
乔莞目送他离开,隔着大老远的时候又朝他喊道:“中午我给你送饭!”
他的回应是朝她挥了挥手。
——
傅天琅的复职并未改变楚芯梦的生活,只要她躲在房中避不相见,她照例能安心养胎,但尽管如此,她依旧被他那身煞气搅和得心神不宁。
没有怀上阴胎的时候还没有那么严重,如今正是她养胎的关键时期,体质越发虚弱,连抵抗力也变差了……
与此同时,家里的佣人也开始慢慢的发现这个小姐与从前的区别。
比如喜阴怕光,又比如满室令人作呕的幽香,还有她指甲缝里,身上偶尔能见到的血迹和肉粒……
但小姐毕竟是小姐,众人再怎么起疑也不会有人胆子大得敢去挑战楚金鹏的权威。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楚芯梦肚子里的胎儿也日渐成型,她变得更虚弱了,而面对傅天琅那身煞气也愈发的在意和敏感,哪怕两人毫无交集,她依旧感到烦躁,终日惶恐不安,甚至连肚中的胎儿也受其影响,生怕胎儿出事,楚芯梦忍无可忍的找来冯海德。
“替我杀了乔琅。”她脸色苍白,因为养胎,身体的营养已经被胎儿吸食得差不多,如今的楚芯梦骨瘦如柴,双颊凹陷,两颗眼珠微微凸起,病怏怏的倒在床上,哪还有当初的美丽。
冯海德摇头:“我做不到。”
他不是不肯,而是真的做不到。
当他还是个人的时候只觉得傅天琅身上有股冷到骨子里的寒意,令人无法靠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等到如今成为一个半人半鬼的妖怪,才看了个真切。
那是一层层的阴煞,弥漫在他身上触目所及的地方,他哪怕只是靠近他半分,都会觉得浑身烧灼得厉害,更别提触碰他,或是与他交手……
“没用的东西。”楚芯梦抿着唇,尖锐的威胁,“你杀了他,或者我杀掉你家小姐。”
冯海德咬牙,只能选择前者。
之后几天,他开始在暗处观察傅天琅,可那人警惕性极高,身手也不是一般的好,试了几次没能得手,冯海德只能将主意打在乔莞身上。
其实楚家的人都知道,每到饭点,傅天琅身畔总会出现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他早前见过她几次,从前以为她是他的妹妹,如今看他疼之入骨的姿态,也许两人并不像兄妹那么简单。
于是在这日,正当乔莞走过花木从,直奔楚家别墅要给傅天琅送饭的时候,长长的巷子口出现了一道身影。
她看着冯海德那张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知道来者不善,下意识的摸上包里的手铐。
“如果你肯合作,我就不会伤害你。”冯海德背着光的身影一路朝她走来,步子很慢,一副笃定她跑不掉的模样。
乔莞浑身戒备,盯着他口中的小蛇问道:“你想做什么?”
冯海德面无表情的回:“跟我走一趟,之后我自然会毫发无伤的放你回去。”
乔莞眯起眼:“去哪?现在不行,我要给琅哥送饭。”
冯海德不搭腔,径自朝她伸出手,是要以行动来告诉她。
乔莞不躲不闪,还手前又多问了一句:“不人不鬼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心下“咯噔”一声,冯海德震惊的抬眸。
乔莞趁着他失神的当口,蓦然后退数步,扯出指环上的银链,细幼的链子因鬼气而蓦然向前延伸,钻入他的口中,将那条透明的小蛇硬生生的扯出了半个头,随后银链一圈一圈的缠满蛇头,只等着乔莞一使劲,就能把它整根从冯海德的口腔里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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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有事外出,此乃存稿君,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