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
“那你速速进去替我通报老爷,就说我有要事必须立即禀报。”刘管事似乎对自家老爷的生活作风已经习以为常了。
“等着。”婢子翻了个白眼进去通报了。
刘管事瞪着婢子的背影小声嘀咕:“得瑟个什么劲?以为你是那骚狐狸的宠婢就对爷横眉冷目?过两天大人玩儿腻了你家主子,看爷怎么伺候你!”
“进来吧。”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婢子的传讯。
刘管事低首移步进了内堂。不几天的工夫,连家具都换成新的了。一扇紫檀框的屏风上绣着俗不可耐的所谓名家手笔。屋角的香炉里燃着西域熏香,染的整个屋子烟雾缭绕、异香扑鼻。一张硕大的胡床依墙而放,床上胡坐着一位浓妆艳抹、酥胸半掩的年轻娘子,娘子膝上枕着的脑袋便是他家大人了。
“是上州别驾到了?不是让你告诉他本官身染急恙,不便相见吗?”安刺史懒洋洋的捏着新妾的小手,打着哈欠。从脸上的神色看来,昨天晚上又没怎么睡觉。
刘管事有些尴尬:“不是。门口有个人,让我把这封信函交与大人过目。”
安刺史一愣:“信函?写了些什么?”
刘管事答道:“奴不敢擅自拆看。”
安刺史从刘管家的神色上觉出了些许蹊跷:“是哪位宰辅交给你的?”
刘管事低着头:“此人不在朝为官。”
安刺史琢磨:“吐蕃将官?还是西域来使?”
刘管事如实禀报:“都不是,此人是一草民。”
安刺史眉头一皱:“我说刘大,你越来越没溜了!一个草民要给我什么信函你也接着?还闯到内堂来打扰我和夫人!兰州城数万草民,每人给本官写封信函,本官还活不活了?!速速滚出去!”
刘管事尴尬得很:“大人,这个草民……她不是一般草民。”
安刺史纳闷:“不是一般草民?草民还有不一般的?!不一般的那还能是草民吗?!”
刘管事无奈的瞥了眼九夫人:“大人……借一步说话,奴确有要事禀告。”
安刺史这才看出点儿端倪,他顺着刘管事的眼光看去:“还神神秘秘的?要是没什么事儿小心我打你板子!”边说他边移下床榻,和刘管事走到门口。
刘管事凑到安刺史耳边,小声嘀咕了句什么,安刺史脸色一变:“是她?!你没看错?”
刘管事一脸真挚:“千真万确!”
安刺史一伸手:“信函呢?拿来我看!”
刘管家递过信函,安刺史三下五除二拆阅开来,一目十行看了个大概:“她来的时候身边还有别人吗?”
刘管事回忆:“好像还有个中年军士。”
安刺史抬头琢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窦久忠竟然敢私自让她来兰州?还找了个军士陪着?”他思量了片刻:“备马!”
“是!”刘管事低头应答,转身就去备马。
安刺史一把拉住他:“不!不要马了!备车!”他转脸向屋里叫到:“我长衫呢?速去取来!”
他得到的回答是一声娇嗔:“大人!不是说好了下午带奴去珠宝首饰行吗?怎么又变卦?”
安刺史扑到胡床上抱住侍妾一阵乱啃:“本官公务繁忙!下次带你去!下次!”他抄起床上的衣袍就跑,临走还不忘回身叫到:“啊对了!本官今日要夜勘政案,就不回府了!你自己睡吧!”
九夫人抖着酥胸撒娇:“不要嘛!你不在人家睡不着!”
安刺史缩了缩脖子转身奔出,边跑边喃喃自语:“废话,我在的时候也没见你睡着过!你能睡着我至于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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