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娘家姓燕,名为燕跖云。她嫁到苏家来,给苏家诞下一儿一女。儿子未出世前,这两口子对招娣还算周到。但是儿子出世以后,招娣便成了这家中人憎狗嫌的存在。
两日前,燕跖云在集市上买了不少肥肉,要回家炼油。苏家的身家算得上殷实,祖上余荫庇护之下就算他们二人不事耕种,也足矣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故而他们一直吃的油都是猪肉里的肥肉熬制而出的,这在村中没有几人能吃得起。
燕跖云好吃懒做,不事家中事物,从来不下厨房。故而像往常一样,将肥肉买回来之后直接交给了招娣,自己便跑到卧房之中呼呼大睡。
招娣把肥肉放进锅中,熬制完后闻着浓郁的油香与肉香,她犹豫良久,但是还是咬牙偷偷藏起了几块油渣。
燕跖云闻到香味,施施然走了进来,看着锅里的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块喷香扑鼻的油渣嘎嘣嘎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道:“死丫头,你没有偷吃吧?”
招娣本就心虚,此刻被她猝不及防地一盘问,顿时慌了心神,支支吾吾起来:“没……没有……”
“嗯?”燕跖云本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的问了出来,顿时一把揪住了招娣的头发,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要提了起来:“死丫头,你偷吃了?”
骤然传来的疼痛让招娣几乎被吓愣了,看着她的这张脸,燕跖云便气得七窍生烟,狠狠地按着招娣的头往灶台上砸去!
招娣已然习惯了这般,在以前的日子里她不知经受了多少这样的殴打。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最多只是发出几声闷哼,稍稍宣泄自己的疼痛。
燕跖云将女儿折磨了一会儿已然是气喘吁吁,但是看着招娣咬牙强撑的样子突然怒火更甚,根本没有解气,左右看了看,突然看到了正在冒热气的油锅。
她好似一头只知道发泄的野兽一般,一手捏开招娣的嘴,一手拿起勺子舀起一大勺滚烫的热油,直接往招娣嘴里倒去!
这油才刚熬出来没有多久,其温度可想而知。
“刺啦!”
招娣的嘴里被这热油生生地烫出一阵白烟!
招娣再也承受不住这钻心裂肺的疼痛,终于发出凄厉的哭喊。滚烫的油水混合着血水从招娣的嘴角滑落,留下焦黑的痕迹。
“哈哈哈……”
这燕跖云看见女儿这般模样这才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老娘还以为你不会哭呢!给我把嘴闭上!”
招娣被她一双大手紧紧地捂住灼伤的嘴,虽然疼痛更加钻心入骨,但是却再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来。几乎要将招娣捂得窒息了,燕跖云这才松开手,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下次再偷吃,老娘将你的嘴缝起来!”
待到她走后,招娣捂着溃烂的小嘴,将藏起的两块油渣慢慢地研磨在粥中,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入方十里的口中。
自从方十里来到柴房,她一天也没有吃饱过,甚至还会偷些食物喂给方十里。但是每回被燕跖云或是她的父亲苏落看见,都免不了一顿毒打。只不过这回被打的尤为严重。
方十里心中阵阵疼痛,他在心中立下誓言:招娣,你放心,今后大哥哥走到哪里都会将你带在身边,除非我死了,世上再也没人能欺负你哪怕丝毫!
又过了几日,这几日中招娣虽然也遭受不少打骂,但可能是看在她嘴上溃伤的份上,这一家三口都大发慈悲,没人再向她下死手。
是的,下手稍微轻一点,便是这三人的“慈悲”了。
这一日,招娣嘴上的伤已经好了一点,她已经找村里略懂些草药的赵爷爷敷上了清凉祛火毒的药草,嘴上不再溃烂,也不再流淌浓水了。
招娣艰难地挑着水桶,慢慢地往家里挪。这两个水桶都颇大,以她的力气根本不能将这两个水桶挑起,所以她每个桶中只盛了大半桶的水,饶是如此,村里水井到家中的半里路也走得极为艰难。
有村民看不下去了,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每天都要挑水砍柴,也不知苏落两口子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女孩每天做这么重的活,小小的年纪双手早已磨出了茧子。
一个年轻汉子走了上来,就要抢招娣手中的水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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