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片紫霞明灭,映照地众人脸上一片紫意。
“这莫非是那位金丹真人或是元婴真君在与我等开玩笑?”
覃乐之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口中喃喃道。
远处那座万丈高山都要被紫霞笼罩其中,重重叠嶂,暮霞卷席中,一轮弯弯的明月悄悄地探出一个小小的月牙。
紫色霞光这才在清亮的月光下缓缓消散,仅仅只剩残色,将天空晕染得仍然有一些紫意。
洛愈在一旁将这边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眨了眨眼,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嘴角带着笑意的少年,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般,却又是实在想不起来。
也难怪她认不出方十里来。虽然仅仅过去两年的时间,方十里整个人却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样貌上暂且不谈,便是气度就与两年前截然不同。这是自身深厚到极致的底蕴和际遇带来的自信与淡然。更不要说两年前方十里不过一介凡人,现在已然是凝脉六层巅峰的修者,如此精进,恐怕常人想也不敢去想。
方十里见她看向自己,突然笑道:“怎么,还没有认出我来吗?”
“咦?”洛愈轻咦一声,看这少年越来越熟悉,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却还是差了一点。她不由得拍两年拍自己的脑门:“你到底是谁来着……”
方十里摇了摇头,叹道:“我是方十里,还没记起来吗?”
“方十里!”洛愈恍然大悟,终于将这个少年与两年前的形象在心中重叠在一起,却更加惊疑,飘然来到方十里面前。看着这少年已然不比自己矮上多少,不由得有些感慨:“没想到不过两年的时间,你便成长到这种地步……”
她眼中满是兴奋,也替方十里感到开心。“你终于来找我啦!你此次前来是要拜入剑阁?”
方十里点点头:“的确如此。”
洛愈哈哈一笑,左右看了看,虽然看见许多人都在看自己二人,却也没避讳,走进半步在方十里耳边悄悄说道:“等一年后开阁大典,我想办法让师尊给你弄个名额,直升外阁,避开测试!”
她虽然悄悄摸摸,声音不算大。但是在场的人筑基修者不在少数,神识一扫便将此话听得清清楚楚。这落剑城中不知有多少万人为了争抢那三十个名额,却被这两人谈笑间就拿出了一个外阁弟子的名额出来。
覃乐之暗骂无耻,却不敢对洛愈指手画脚。他也知道,告状没有丝毫用处,他一个外人,难道要去告发一个前途无量的剑阁内阁弟子么?无非是自讨没趣罢了。
方十里闻言也是一愣,他确是没想到洛愈的关系这么硬。他笑着摆手:“师姐,不必了。我……”
正要说话,却被不远处的覃乐之打断:“师弟,我道说你怎么这么自信便能够拜入剑阁,原来是仗着有关系。师弟,你要知道大道当争,若是靠着走后门达到自己的目的,连争也不敢争,就算进入了剑阁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洛愈骤然看向他,眼中凶芒必现,她可绝非什么良善之人。“覃乐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阴阳怪气地和我这样说话!上次在俞丘秘境被我打的还不够?不要以为你和我都已经晋入筑基之境了,但是我现在要杀你,用不了第二剑,你信也不信?”
覃乐之面色阴沉,却无法反驳。昔日他与洛愈都在凝脉高阶时便交过手,那时的他即将凝脉顶峰,正是自负之时,却不料洛愈两剑劈过来他便不得不祭出保命符箓才得以逃脱升天。如今这彪悍女子身上剑势更是犀利无比,神识扫过让人心中发寒。他清楚的知道,洛愈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有实力一剑将自己砍死!
他面色阴沉,沉默不语。
方十里看了看覃乐之和冯薪,突然一笑,“两位师兄,可莫要忘了,你们方才的赌局,都输给了我。”
冯薪哈哈一笑,一道青白色的流光被他甩手扔出,被方十里接在手中。方十里触手觉得温润无比,低头一看正是那“藏命”玉牌。
他对着冯薪拱手道:“多谢师兄。”
冯薪面上虽然有着不舍,却并没有什么不快。“愿赌服输,我若是反悔,那倒不必修行了。此物虽然重要,却并没有我的道心与承诺重要。”
方十里微微沉吟,将一道赤金色的光华扔向冯薪。冯薪接过来,却是一怔。此物正是方十里拿来做赌注的那件赤金色的铃铛。
“师弟,你这是何意?”
方十里笑道:“师兄,我虽然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你这玉牌的价值远远在我的这件法宝之上。若是以此物赢了你的至宝,难免失了公平,这万万使不得。我拿此铃铛补上我们赌注之间的价值所差,希望你不要推辞。”
冯薪深深地看了方十里一眼,半响爽朗一笑,将铃铛收入囊中。
“此番虽然丢了一件重要的物什,却认识了一个有趣的人,我冯某人这一趟不亏。”
他转头看向圆脸男子:“师弟,咱们在落剑城已经耽搁得太久了,我对灵力的掌控也愈发纯熟了,不如咱们这便回谷吧。”
圆脸男子恭敬点头:“是,师兄。”
冯薪转过头来,对着方十里和洛愈拱手道:“洛师姐,方师弟,我这便告辞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覃乐之看着冯薪的背影,面沉如水,眼中寒光跳动。自己好歹也算是他的老对手,没想到这冯薪临走前只和洛愈与方十里打了招呼。这便是说,自己和场中其他人皆入不了他的眼。
自己在他眼中居然比不上这个毛头小子!
更难堪的是,自己输给了他!如今冯薪已经认了,他也不得不认。
若是自己不认,那便不是自己输不起,而是明幽山输不起了。
他对着方十里冷冷道:“我输了,我也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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