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台迫不及待地辞别方十里,兴冲冲地跑回自己的屋舍中要研究新得来的至宝。
看着赵观台的背影,方十里微微一笑。
经过此番,他知晓了这赵观台本性并不坏,倒是值得一交。
方十里慢慢走向自己的屋舍,脑海中仍然想着那个面具人。
他所说的是什么造化?又是什么机缘?
方十里紧紧皱眉:“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只要还没踏入凝脉,此人便如同利剑一般悬在我的头顶!”
他叹了口气:“原本还需九个月才能凝脉,奈何横生了此等变数,就算执剑堂承诺加派人手在这附近警戒,但是毕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他心中正纷乱,脚步却突然一顿:一个人进入了他的神识范围。
半刻钟后,方十里来到自己的屋舍前。
门前站着一个白色衣衫的女子,发丝轻绾。此刻正是傍晚,天边火红的霞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斑斓了溪流,映红了大地和小小的木屋,染红了女子的脸颊。
“沈师姐。”
方十里轻声道。
沈清沐转过身来,眸子里秋水荡漾:“师弟,今日有人袭杀你?”
方十里笑道:“虚惊一场,好在赵师兄及时出现替我惊走了此人?”
沈清沐眉头紧蹙:“可曾看清他的面貌?可知他为何要袭杀你?”
方十里摇了摇头:“一概不知。此人说我抢了他的机缘,夺了他的造化。”
他苦笑一声:“我入宗门以来,所得不过几袋灵米和几块灵石,难不成这也算得上是造化吗?”
沈清沐眼神一凝,半响缓缓道:“今日起,我便住在你三十丈内。倘若有人再来袭你,我须臾便至。”
方十里动容:“这如何使得?师姐放心,我自己足以应付……”
沈清沐打断了他的话,态度强硬:“你应付不了!”
方十里一愣,继而苦笑:“师姐……”
沈清沐摆了摆手,上前一步,轻轻将方十里一绺散乱的头发撩回头上。
“修道路上,人人都会是你的敌人,小心任何人……”
她转身离开,走进旁边的屋舍之中。
方十里怔了一会儿,半响后转身回到屋里。
“飞灵,是否有办法可以让我凝脉的速度变快?”
方十里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飞灵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主公,办法是有,可是有些危险,你不过凡人之身,恐怕……”
方十里斩钉截铁:“说来听听。”
飞灵无奈:“主公,你如今前路艰难,非要冒险我也不好拦你。方法很简单,那便是由我一次性引下多缕太阳紫气,到了夜晚再让晨婴给你摄来一样数量的太阴清气,你便可一日凝结成十道甚至数十道阴阳气机,进展自然较之现在不可同日而语。只是……“
方十里皱眉:“只是我的身体可能无法承受这些太阳紫气和太阳清气,对吗?”
飞灵点点头,无奈道:“或者说,是你的经脉无法承受太阳紫气。但是只要你熬到了晨婴出现,那么极阳就会和极阴结合,化作灵机。主公,这样极有可能会伤了你的根基,远不如循序渐进来得稳妥……”
远处夕阳落下山,夜幕漆黑。飞灵回到左目,晨婴出现。
方十里看着左边那座木屋中摇曳的烛光发呆。
一夜时间眨眼而过。
清晨,方十里坐在屋前还布满晨露的木板上,面色凝重。
“主公,若是到了极限,你只需不再引纳紫气便可!”
飞灵有些担心道。
方十里对他笑了笑:“放心,我一定把握分寸,开始吧!”
虽是清晨,天上却蓦然日光大作,这日光里裹挟着浓浓的紫意。
方十里心念一动,两缕紫气便被他卷入经脉之中。顿时一股灼热之意从经脉中传来,隐隐刺痛。
方十里额头有汗珠滚落,再有两缕紫气没入他的经脉。
霎时间经脉之中胀痛无比,好像被放入一颗烧红的火炭。他一咬牙,体内的阴阳气机瞬间在这几缕紫气周边环绕起来,将它们包裹住,这灼烧的感觉这才稍稍缓解。
方十里仔细感应体内情况,半响后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极限了,不过待到经脉适应之后,还可以吸取更多!”
飞灵松了一口气,笑道:“主公,你若是可以适应这些紫气,反倒可以淬炼你的经脉,让它更加坚韧。只是切莫贪多,一旦过犹不及,此等灵炁对经脉的损伤恐怕难以弥补。”
方十里凝重地点头。
第四天,方十里纳入了五缕紫气。第九天,七缕。第十三天,八缕……
第六十二天,方十里坐在地上,感受着太阳紫气在体内凝结成的炁流,感受着其带来的暖流。
他如今吸取的太阳紫气已经达到三百六十缕整,还有三十缕在经脉中游荡。到了此时,太阳紫气对他再无作用,只待明月来临,今晚便是他凝脉之时!
“恭喜主公,今晚便是你凝脉之时。不知以主公你如此浑厚的根基,体内孕灵时会有多少里的异象。”
方十里有些好奇:“这异象我为何没有听说过?“
飞灵笑道:“主公有所不知。常人凝脉时,有灵力自凡体孕育而生,是为孕灵,与天地灵气交感,则会有异象产生。一般的修者凝脉时,会虚室生白,身上灵光照亮十丈范围。”
“那若是大宗的道子圣女之类的天骄呢?”
“天资卓越,凝脉经法不凡者,甚至可让灵光照耀周围数百里,苍穹都要被他照亮。天地间第七位道眼,他修忘生度厄经,虚养命胎百余载,他的孕灵之光甚至有千里!”
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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