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说他以前是跟一位叫左慈的道人学武的,那人的道行特别高深。练就一身好本领后,他才出了师门当起神偷的。”
“既有一身武艺,何必去偷?应该用自己的武艺去锄强扶弱。”
“生活所迫呀。我师父当侠盗就是为了劫富济贫,他从不偷穷人,专偷富人。每次得手后,他都会把大部分钱财分给当地的穷人,自己只留一点。有一次,我们家得到了他的恩惠,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他的。他是个大慈善家。”
“看来你师父的确富有正义感,可盗窃是违法的,他不怕被抓吗?”
“嗨,他神通广大,闯遍天南地北也没人逮得住他;就算被逮了,他也有办法越狱的。”阿闲眉飞色舞地说。
“不管如何,做人还是正直一点好,不一定非得劫富济贫,并非所有富人的钱都是来路不明,勤劳致富的也不在少数。虽生于乱世,我们也得靠自己的努力去挣钱,不能靠偷抢骗,更不能帮那些贪官污吏和奸商干非法勾当以获取蝇头小利。”
阿闲听了这番话,默默低下了头,陷入沉思。
“对了,能带我去见见你师父吗?”志鸣突然想一睹这位传奇人物的风采。
“他被官府通缉,已经逃到东吴去了。当时他说要带上我,可我不能抛下我娘不管,所以就没跟他走。”阿闲既遗憾又无奈。
“这样子啊…那令堂的病严重吗?”
“挺严重的,之前请大夫看过,说是骨髓的问题,没治了,余生只能在床上度过了。”阿闲的眼眶湿了,“唉,如果我爹在就好了。”
“既然大夫治不好,那你有了钱又能怎样?”
“最近城外出现了一位道号为‘道仁’的大法师,听说他会作法治病,已经挽救了城里城外好多位垂危病人的性命。我想请他来试试。”
志鸣感到疑惑,他认为,人的生老病死是无可避免的,一旦患病,就只能通过医学手段来解决,法师是不可能会治病的,便说:“我不太相信法师会治病,道听途说之辞不可轻信。”
“并非道听途说,我们村里就有人被他治好过;事到如今,唯有一试。大侠,你帮帮我吧,先借我一笔钱,以后我会还你的。”阿闲可怜兮兮地说。
志鸣早就有帮他的想法了,他也想借机弄清那个道仁法师究竟是何方神圣,便说:“没问题,助人为乐是我的本性。”
“好,不过我想先填饱肚子。雷大侠,你不会介意请我这个穷贼吃一顿吧?”
“…你这小子,脸皮真厚!你偷我的钱且不说,又找我借钱,还让我请你吃饭,难道我们俩很熟?”志鸣并不生气,半开玩笑地说。
阿闲嬉皮笑脸地挠着头。志鸣无奈地说:“走吧,谁让我喜欢做老好人呢。”
他们朝一家饭馆走去。真是不打不相识,他们已经成了朋友。
在饭馆,阿闲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志鸣都看呆了,他忘了穷鬼和饿鬼实际上是孪生兄弟,虽心有不甘,可不便溢于言表,谁叫自己这么大方呢?
饭后,他们出了城,来到午虎山下。穿过一片丛林后,阿闲指着前面的一座小庄院说:“应该就是那里了。”
从刚才开始,志鸣就隐约感到这里邪气缭绕。这位神秘法师竟然住在白虎队总部所在的山脚下,这是巧合吗?而且,从外立面的崭新程度上来看,这座庄院的建成时间应该还没超过半年,看起来像是专为道仁法师而建的。
阿闲叩门。不久,一位身穿黄色道袍的青年男子开了门。
“请问道仁法师在吗?”阿闲问。
“你们是…”男子上下打量着他们。
“我们是来请法师治病的,烦请通报一下。”
听说是来求医的,男子也不多想,便请二人进门,关上门说:“我是道仁法师的大徒弟世清,我师父就在屋内,二位请跟我来。”
世清将他们带进了里屋。这里没人,只有一张大法坛,上面点着香烛,还叠放着一些纸钱;法坛的黄色盖布上印着一些神秘的图案。
世清来到内室前敲门,说:“师父,有两位客人要见你。”
“谁啊?”内室里传出一声拖沓的回应。
“是来求医的。”世清说。
不一会儿,道仁法师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他也身穿黄袍,手持一把马尾掸子,浓眉大眼、披头散发,更像一个巫师。
“你们找我有何事?”道仁法师用居高临下的口气问。
“你好大师,我叫阿闲,来自城郊西村。我母亲患了骨病,好几年没下床了,请了几位大夫来看,还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效。听说大师你法力高强、能治百病,所以特来求助。若能治好我娘的病,我将以重金答谢。”阿闲恭敬地说。
一听到“重金”二字,道仁法师顿时双目放光,但马上又摆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表情,说:“治病救人乃贫道之天职,金钱先免谈,等治好病以后再说。”
“真的?大师同意了?真是太感谢了!”阿闲激动得下跪磕头。
“不必多礼,请起,贫道受之不起。”道仁法师看见了志鸣,问,“这位是…”
阿闲起身介绍:“这位是雷大侠,我新认识的朋友,就是他出钱帮我娘治病。”
“是吗?想不到当今世上还有此等好心人哪!”道仁法师笑道。
志鸣敷衍一笑。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感觉面前这位法师有点怪异,凭直觉,他认定他不是真正的道术中人。
“骨病确实是当今医术界的一大难题,何况已经拖了好几年,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但我会尽力的。”道仁法师又吩咐世清,“叫元清来,备齐所有东西,马上随我到西村救人!”
阿闲高兴地说:“大师果然关心民众疾苦,我早该来找你了。”
世清、元清备齐所需物品后,众人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