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后心。
“好硬的皮!”
蒙若雪全力出手,这件法宝也是以锐利闻名,却没能洞穿妖修躯体,仅仅镶嵌在皮肉中。
由此可见,这些妖修当真得天独厚,肉身力量强得离谱。
“我来!”
王壬大踏步上前,伸出三根金手指的手掌,朝妖修背心戳下。
咚,闷响声如同擂鼓!
王壬手腕和整条手臂发麻,再看三根金手指,仅有指甲上残留血迹。
玄婴妖修的肉身力量,竟恐怖到这个地步。
他全力出手,也才戳穿薄薄一层皮肉。
想要击杀他,要费多大功夫。
玄婴妖修还没死,不可能趴着不动,任由你随意出手攻击。
果不其然!
玄婴妖修,被蒙若雪和王壬,接连攻击了两下,开始挣扎着要起身。
四周空气中的水汽,被吸引到他体表,开始愈合伤口。
“不能让他缓过来!”
王壬快步上前,目光一扫,手掌猛地往下按落。
他攻击的地方,正是一抹银光所在,那里有蒙若雪以法宝打出的伤口。
这道伤口有法宝在,无法愈合,仍旧在继续流血。
会流血,就代表收到削弱。
王壬深吸口气,三指手指捏成一团,金光灿灿。
“呼哈!”
他用尽全力,朝着银光狠狠砸落。
那副场景,就像是举着大锤,朝钉在木头上的铁钉砸落。
“咚!”
骨裂声响起,玄婴妖修像是掉在岸上的鱼,猛地蹦跳起来。
蒙若雪大惊失色,以为对方要反击,急忙放出护体祥云。
巨大祥云展开,将蒙若雪和王壬都裹在当中。
从他们的视角可以见到,玄婴妖修站在地面,胸口一根银梭贯穿前胸后背。
这份伤势,已经足以致命了。
“原来是回光返照!”
蒙若雪施展法力,沟通法宝。
“绽放!”
银梭如同花苞,猛地裂开绽放,无数薄如蝉翼的花瓣,闪烁锋利的边缘,在妖修体内搅动延伸。
法力更是疯狂往伤口内倒灌,破坏他体内的组织。
首当其冲,便是胸口附近的内脏。
玄婴妖修胸膛,响起一阵阵爆裂的声响,听着像是炮竹,实则是内脏被摧毁的动静。
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片刻过后,一声闷响。
玄婴妖修尸体到底,砸得脚底船面起伏不定。
王壬松了口气,太不容易了。
等他抬头,见到周围空了一大片,其他妖修无不狼狈逃窜,被修仙者们追杀。
蒙若雪,这个蒙面的玄婴女修,终于开口了,声音极为悦耳。
“在下蒙若雪,冷然岛方清洞散修,多谢道友相助!”
一般情况下,只有境界等同之间,才以道友相称。
但是,王壬此刻对蒙若雪有援手之恩,称呼一声道友并不为过。
“呜!”
木船上陡然响起几声高低的哀嚎声,夹杂着不同种类的吼叫声。
“鲸道友死了!”
“怎么可能?”
“他竟然死了!”
显然是杀到船上的其他玄婴妖修,得知这头同类被杀,生出兔死狐悲的心思。
其余的丹果妖修们,更是胆战心惊。
船上的修仙者也太可怕,连玄婴老前辈都杀了,自己这条命还能撑多久。
“干得好!”
“是蒙道友那边!”
其他两位玄婴修士,得知这个消息,松了口气。
他们的情况,没有比蒙若雪好多说。
蒙若雪是女修,进攻她的鲸道友,反而是最弱的一环。
分散到其他的玄婴妖修,实力更加强悍,杀得他们苦苦支撑。
这些玄婴妖修,得知同伴惨死,不在进攻,而是仰头哀鸣。
“不好!”
玄婴修士们突然发现,这些妖修情况不对。
闻听同伴惨死,有了拼命报仇的征兆。
“杀!”
“杀!”
“杀!”
“为鲸道友报仇!”
其余海中妖修,见状也跟着呐喊咆哮,在玄婴妖修带领下,张牙舞爪。
修仙者们,原本以为能松了口气,没想要迎来更猛烈的进攻。
但是,他们肯出海闯荡,都是勇悍之人,怎么可能束手待毙?
“和他们拼了!”
“能杀一头,就能杀一百头。”
“杀光这些海中妖孽!”
突然,从海面上,再度响起悠扬的号角声。
听到这个号角声,双方反应不同。
他们都知道,这次长达数月的交战,终告尾声了。
修仙者们松了口气,不管妖修如何凶残,一旦听到号角声,都会立刻转身返回海中。
几位玄婴妖修,对视几眼,都露出庆幸的神情。
幸好他们撑到妖修撤退,否则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走,走,走!”
“撤退!”
妖修们听了不在停留,潮水般褪去。
一个个身影跳跃穿梭,飞速走到木舟边缘,扑通扑通跳入海底。
实力垫底的海中妖修,撤退的最快,眨眼间已经走了八成。
那些丹果妖修,也都且战且退,撤退到海中。
唯有几头玄婴妖修,望着木舟残留的众人,大声宣战。
“你们杀了鲸道友,别指望能安然无事!”
“我们下一次狩猎,必将杀光你们所有人,包括凶手在内!”
“人类,好好等着!”
说完,几头玄婴妖修各自施展遁法,融入水汽当中,转瞬间消失在海中。
等到最后一个妖修,消失在视线中。
片刻过后,所有修仙者松了口气,或坐或躺,取出丹药疗伤回气。
也有人同伴死了,只能匆匆火烧收敛。
“蒙道友,过来一叙!”
这次事件的警告,让玄婴修士们产生危机感,必须抱团了。
茫茫大海之上,妖修数量无穷无尽,对比修仙者占据优势。
如果修仙者们还是一团散沙,必将在一次次交战中损失殆尽。
所以,玄婴修士们,开始聚集起来。
蒙若雪动身前,拈起纤纤玉指,朝空中放出一颗光团。
王壬注意到,光团的落点,正是几位发出邀请的玄婴修士。
很显然,她提前知会那些同道也一声。
“王道友,一起过去!”
王壬笑了笑,“可以啊!”
木舟当中,众人或低吟、或悲愤,众生相各异。
船头,老艄公面色愁苦,盯着风雨,一双眸子深扎风雨当中,寻找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