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那地方只能步行,连马都不能骑!大兄弟,你把这根葛藤带好。”
卢医生说着,递了一根葛藤给我,两人便出发了。
走了一个半小时的山路,就到了黄土窑。卢医生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些面粉往脸上涂了几下,涂完了,还抓一把递过来给我:“你也弄点!”
“这是……干啥用的?是面粉吗?”我不解地问。
卢医生轻脚轻手走过来,帮我将随身携带的葛藤绑在了我的左肩上。
“这不是面粉,是糯米粉。这黄土窑,以前听说有僵尸出没,经常吸人血,咬死不少人。这糯米粉能防僵尸。僵尸这玩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葛藤,又是干啥的?”
“这是暗号。过了黄土窑,苦娃垭口那边雾大,经常有杀人越货的。九五年的时候,有一对做刺梨生意的夫妇,就被人在苦娃垭口杀了,当时尸体就用一个草席子挂在杉树上。那对夫妇是外地人,尸体在树上挂了大半个月都没人认领,可惨了……”
听着这番话,想起在路上遭遇的那伙人,我心都凉了半截。
心想若不是家里老爸命悬一线,这种地方,出钱请我来我都不愿意再来了。
这一路心惊胆战地往前走,路上时不时会有一些黑漆漆的废弃窑洞,具体是挖煤的还是挖矿的,无法分辨。只感觉每次走到洞口,里面都有股凉飕飕的风吹出来。
好不容易过了黄土窑,和卢医生坐在山坡上休息一会儿,又继续往苦娃垭口那边走。
峰回路转,苦娃垭口的地形和黄土窑已经有很大差别。
黄土窑那边都是黄土,植被以低矮的灌木为主。这苦娃垭口,则以灰色的沙土为主,植被丰富,郁郁葱葱,路上不乏一些苍天大树。而且最让人感觉恐慌的是,小路极为狭窄,而且光线阴暗,基本上只能容一人通过。抬头一看,头顶上一尺高的地方就是灌木。
我一会儿让卢医生走在前面,一会儿又让他走在后面。
总之感觉前后都不安全,连头顶上,都担心有蛇会盘踞在灌木上。
一路上,提心吊胆走过去,到了垭口上,已经满头大汗。
就在气喘吁吁的时候,我抬头一看,顿时被前面的景象吓得半死。这哪里有什么铁路线,完全就是一个超级巨大的天坑!什么是天坑?天坑在云贵高原一带,就是无底洞。不管天坑的形成方式有多少种,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别说人,哪怕一只鸡掉下去,肠子都会摔出来。
一般情况下,天坑的直径不超过十米。
但眼前这片白茫茫被大雾笼罩的天坑,却无法判断到底直径有多大。
刚爬出来的热汗,马上就被天坑下面灌上来的冷风吹干。
见我瞠目结舌,卢医生依然微笑:“大兄弟,第一次到这里的人,都会是你这种表情。这地儿,可是兵家必争之地。国共战争时期,听说胡宗南的部队就在这里栽过大跟斗!你看像个无底洞吧?其实,下面是村寨和部落。现在的人口依然不少……”
“这下面……藏着一个村寨?”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你跟着我顺着沙坡,往下走十几米试试!”
卢医生说走就走,一下子钻进白雾里面去了。我紧跟在他的背后,刚走出去十几米,果然发现下面稍微开阔了一些。这一走就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果真发现下面有一个盆地,而且种了不少果树。卢医生摘了一个雪梨递给我,我一看,竟然比普通的饭碗还大!
我啃了一口,果真发现味道极好,甜而多汁。
卢医生介绍:“这地方以前就是穷山恶水,种果树也变不成钱。铁头老哥他们在这儿修铁路,就是想改善当地交通,带动一方发展……”
我抬头往四周一看,发现都是万丈绝壁,山岭顶端却是阳光普照。
“铁头叔他们在哪儿呢?”我问。
卢医生带着我继续往村庄那边走:“要过了这片村落,到山后便是,山的另一头有公路。我听铁头老哥说,你是白化自治州那边的人,若是这样,你回去的时候,不必原路返回。你跟着运输物质的车辆,到了那边一个名叫晴水河的地方,那边有去白化的火车!”
我心里大喜,一想到白川河的县城,我便觉得心悸。
这辈子,我发誓绝对不会再到那鸟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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