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六一直盯着曲莫言面庞神色变化,待他三指切到自己手腕脉搏时,突然觉得腕间如同被针刺了一下,接着脉门已给曲莫言牢牢扣住,一条左臂瞬间无力,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已明白上了此人的当,未加思索之下,右手紧攥成拳,直取曲莫言面门。
曲莫言一招得手,侧身避开他这一拳,五指用力欲要掰断薛小六腕骨,却不料薛小六沉身坠肩,脚下横踢,右手二指向着自己两只眼睛插来。
薛小六这一番上下袭击,迫得曲莫言只好撒手后撤,身子直飞出两丈多远,“哈哈”大笑道:“薛六爷,你手腕经脉已给我挑伤,一时半会绝难恢复,不信你自己看看。”
薛小六低头只见左手腕间赫然插着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当即拔出,一张脸已白眉竖起,目露凶光,狞笑道:“你竟敢暗算于我......”
曲莫言面露不屑,蔑笑道:“你既能暗算别人,我为何暗算不得你,你伤人性命,我却只刺伤你经脉,让你无法运用护体罡气,你若是想要杀了我,一只手未必对付得了我们几人。”
薛小六自知辩驳不过此人,先前见这人讷言寡语,没想到此刻说起话来,竟是能言善辩,滔滔不绝。
他强运真气至左臂“列缺穴”,连续两次真气始终无法贯通,心中不禁又急又气,面上却不显露半分沮丧之情,便在这时,方才察觉体内似乎真气涌动,内力滋生,心中盘桓之下知晓“炎凤之泪”确有增益功力的奇效。
曲莫言见他神情变幻,一张脸忽而殷紫似血,忽而苍白如纸,却不知他体内天人交替,起了极大的变化。
楚无忧、金枪小侯爷和南歌子都不知道他为何竟会如此,尤其在微黄的焰火之下,更是显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与邪魅。
众人见他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眼睛里血丝密布,神情间颇有些狰狞,殊不知薛小六心中恐惧至极,这时若有任何一人向他出手,他都会走火入魔,经脉寸断而亡。
楚无忧看他垂手而立,低声向曲莫言问道:“莫兄,这人为何竟会如此?”曲莫言也是有些糊涂,自己明明只是以银针挑伤他“列缺”“经渠”两处经脉,让他内力无法通达至指端,无法打出凌厉掌力。
薛小六一头白发在顷刻之间竟然渐渐转为黑灰色,两条眉毛亦是如此,唇上颌下白须俱是由银白转作灰色,整个人顿时好似年轻了二三十岁。
南歌子不禁脱口而出道:“妖......怪......”
话声未落,薛小六忽然退后几步,仰面直挺挺地倒下,随之四肢不停地抽搐起来,口中不时溢出白沫。
楚无忧和曲莫言相视一眼,不知薛小六这般举动是犯了鬼疰病的症状还是走火入魔?
二人同时迈出几步,想要察看情形,却听得薛小六打了一个哈欠,一只手在地上一拍,身子腾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轻轻地落了下来。
楚无忧惊异道:“你......”
薛小六拂袖将口中白沫一抹干净,笑吟吟道:“诸位适才错过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是一个不谙武功的孩童也可轻轻松松地将老朽击败,如今天人合一,老朽已将周身真气融会贯通,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诸位错过了机会,可要多吃一些苦头了。”
他暗中真气运行小周天,果然觉得经脉之中真气充盈,和以往大不一样,当下纵身提气,大喝一声,一拳打向曲莫言,只听得拳风凛凛带有风雷之势。曲莫言双掌一错,挺身迎上,“砰”地一声,竟是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拳,不料薛小六这一拳乃是“真武通臂拳”中的一式“长江三叠浪”,前劲未尽,后力又至,连续三股力道如潮汐叠浪般纷至沓来。
曲莫言卸掉第一波力道,余下两道暗劲齐齐涌至,再也抵挡不住,身子向后飘去,怎知那两道暗劲如影随形般已至身前,冷不防一个人斜刺里杀进,将这两道暗劲尽数接了过去,只见这人闷哼了一声,双掌护住胸前要害,却是岿然不动。
薛小六忍不住赞道:“果然是我的好徒儿。”
楚无忧冷笑连连,叱道:“谁是你的徒儿......”双手在身前划出两道半圆,左手斜引,右掌从中劈出,薛小六顿觉一阵罡风迎面袭来,但他不躲不闪,同样右掌挺出,竟将楚无忧的掌风牵引开去,便如山河涓流汇入大海之中一般。
薛小六打得兴起,一条人影在楚无忧和曲莫言二人中间来回穿梭,边打边笑道:“无忧公子,你与我内功同属玄门正宗,小无相功讲究日夜修习,这几年你为了不让我看出武学路数,可算是有些耽误了。”
一句话刚说完,身子晃动之余又屈指弹向曲莫言胸前大穴,口中兀自问道:“阁下适才所说‘神医鬼见愁’到底叫做甚么名字?如今仙踪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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