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真的是赌场?
我看着前方湛封的背影,蓦地觉得这真是个神人,佩服之情油然而生,虽然他有点渣。
我们一行人一进去,便有个小哥满面笑容上来问道:“几位想玩点什么呢?”
我想了想,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吧。
“骰子。”然后我对凌然说道:“既然已经到了地方,您二位自便好了。”
虽然我说着自便,可是那两个人还是跟了过来。
我跟着小哥到了一张围了许多人的桌子前,然后挤了进去。
刚好要下注,我随手掏出一锭银子。
庄家是个看着很憨厚的大叔,不过赌场里的憨厚只是用来骗人的东西罢了,我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笨,才不会上当呢。
那看似憨厚的大叔摇完了骰子,然后例行公事来了句买定离手,我随手把银子随手扔在豹子那里,引来一阵唏嘘。
有个围观的道:“小姑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吧,这可不能随便乱压啊。”
我当然知道这不能随便乱压,虽然我确实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庄家大叔笑着问道:“还有没有压的了?没有我开了啊!”
只见一双白净又骨肉均匀的手申了过来,我的耳边一阵热气拂过,凌然的声音响起,“啪”的一声一锭银子被砸到桌上,“既然柳姑娘押了豹子,那我也跟着押豹子好了。”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凌然他终于说话不一口一个在下了,那在下听得我的心一揪一揪的。
“只是,若是输了的话,”我抬头看到凌然一脸笑谑,“柳姑娘可要赔我。”
“谁要赔你?”我不满地嘟了嘴,“你自己愿意跟的关我甚事?”
然而心里我却是不以为然的,我怎么可能会输?
那大叔带着不明含义的笑容,开了骰子。
只听到周围一片唏嘘之声。
“三个三点!姑娘好运气!豹子!”
我拱手谦虚了下,道:“走了狗屎运了,嘿嘿。”然后开始收银子。
其实我下山之前,曾经跟师父提过建议,若是只为了赚钱,完全可以给我一笔差不多的银子,然后我找家赌场呆三天,基本几年就不用愁了。
只是这段话说罢,我又被师父罚了不许吃饭。
我这么说,其实是有根据的。
右历山乐正门,虽然是出了名的幻术大家,但是门内也不像外界传的那么神乎其神。
毕竟,山里基本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们。
血气方刚的汉子们一般的活动,也不外乎吃喝玩乐。没事大家凑到一起打个麻将摇个骰子什么的,只要别闹的太大,小玩一下师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大家都是人嘛,清修这种事情,委实无聊得紧。
我从小就看着一群师兄弟们没事打麻将摇骰子,自然也会有那个蠢蠢欲动的心去参上一脚。
然后我的师兄弟们就惊讶地发现,我这个在幻术上没什么研究的人,在其他事情上却有着惊人的天赋。
譬如赌博。
我的几个亲师兄弟们那么喜欢我的原因之一,就是我这人运气颇佳。
无论是麻将还是牌九还是骰子还是其他的什么长线,我在右历山上十年就从未输过。
六师弟刚上山的时候还不相信,硬拉着四师兄和五师弟跟我搓了几局麻将。自我被他们从被子里面拽出来,到太阳落上,基本是整整一天我都坐在椅子上,连师父都被引来围观,看着我手边那小山一般的战利品,非常欣慰地表扬了我一下子。
这一个表扬让我一个活生生的天胡没了。
从此右历山上再没有愿意陪我赌的人,我寂寞了许久啊。
如今来到这个秦国第一的赌坊,诚然我很开心。
宿雨在得知我今日的去处后表示十分的欣慰,上次请凌然那顿饭吃掉了他不少钱,虽然现在身为秦国国师的师兄理应是很有钱的,而他确实也是很有钱,但是花了那么一大笔,他也肉疼得很,毕竟是师父一手带出来的孩子,在吝啬方面跟我师承一脉自然是不相上下,而今日我又带了那么多银子出门,他的表情极是抽搐。因此在晓得我要去的是赌场之后,两只眼睛里都放出了绿光,他殷切地抓了我的手道,“安安你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你这么善良美丽又大方的姑娘,怎么可能是来吃白食的呢?”
其实不好意思,我就是来吃白食的。
有便宜不占,这不符合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