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就在这积雪的屋顶上,坐着三个大男人。
冰雪寒天里,三个大男人放着暖和的屋子不坐,偏偏要坐到这受风吹雪打的屋顶上来。
他们是三个人,可他们却只开一坛酒,而明明屋顶的脊梁上就摆着不下十只酒坛子。
酒是楼远带来的好酒,开封泥的是冰刃,然这第一个喝酒的,却是司季夏。
司季夏本是推却,可冰刃和楼远都执意让他先喝,理由是“你年纪最小,兄长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兄长”二字让司季夏觉得眼眶热烫,好在夜色浓黑且又下着雪,没有人瞧见他眼眶里的滚烫在雪里化成了水,抑或是他们瞧见了,却都当做没有瞧见。
司季夏第一个喝下一大口酒,而后将酒坛递给冰刃,冰刃则是将酒坛又递给楼远,楼远没有拒绝,昂头就是一大口。
雪冷,酒温肠。
这般又冷又热的情况下,热得想醉,却又被冷得清醒,想醉,却又醉不得。
真是种奇妙的感觉。
可就算雪再寒,该醉的时候,也总是会醉。
酒意上头时,平素里就算不多话的人,也保不准会变得多话。
司季夏明显就是这种酒意上头了就变得多话的人。
不过司季夏变得多话,冰刃与楼远就变得更多话。
冰刃已经醉得变成了一个大舌头,只听他口齿不清道:“喂,小白脸,方才咱们出屋来时,融雪那头猪说什么……什么来着了?”
“让我想想啊。”楼远也喝多了,他们身边的酒坛子已由十来坛变成了只剩下一坛,“她说让我们在屋里喝,以免……感染风寒?”
“不,不怕!嗝——”司季夏正将一口酒喝下将酒坛塞给楼远,连忙接话道,且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只见他摆摆手道,“我会医术,就,就算二位仁兄今夜受了风寒,我也能,也能二位仁兄翌日活蹦乱跳的!”
“就,就你这山野药农样儿!?”
“兄台不信?”
“不,不信!”
“不信?”司季夏忽然揪起冰刃的衣襟,揪着他站了起来,“那走,打架。”
“打就打!老子怕你不成!”
“不对不对,在打架之前我还有话和兄台还有楼兄说。”
“有屁快放!”
“其实……”司季夏笑了,笑得尤为得意,“面要在盆里和,才好和。”
“……”冰刃咬牙切齿,难怪他们和面和得那么艰难!
“师兄,这小子交给你来揍了。”楼远笑眯眯的,却是笑得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明显是喝醉了。
于是,司季夏与冰刃是互揪着对方的衣襟跳到了院子里,可当他们的脚才在院子里站定,却又与此同时地趴倒在地!
楼远也从屋顶上轻飘飘落地,先是冲堂屋方向乱叫了一声,紧着也加入了司季夏与冰刃的队列中,趴倒在地。
冬暖故她们从堂屋里跑出来时,那三人已经在院子里打起了鼾来。
他们,竟是在雪里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