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一能将她从睡眠中叫醒的就是饥饿。
霍梁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将人牵到桌边坐下,给她盛了碗白粥:“要加糖吗?”
薛小颦摇摇头,接过调羹吃了起来。之前产检要抽血,害得她饿着肚子去医院,别说她了,小豆丁都要抗议了!这次就好多了,不需要坚持肝胆功能之类的,医生特意告诉她说可以吃早餐,但是要憋尿。
因此薛小颦也没敢多喝,虽然白粥被熬得稀烂香软,她也看得口水直流非常想来第二碗,但是——身为孕妇,上厕所是比较频繁的,有时候还会有点控制不住。今天薛小颦发誓要杜绝这个问题!
吃过早餐去医院,霍梁开着车,时不时看薛小颦一眼,就怕她会觉得哪儿不舒服。不喜欢孩子是一回事,现在孩子和薛小颦的生命息息相关是一回事,所以不管是对薛小颦还是她肚子里那个并不受父亲欢迎的小豆丁,霍梁都尽全力将她们照顾到最好。
薛小颦拒绝做b超看孩子的性别,她有预感这是个软萌可爱的小公主,反正又没人跟她一起猜,她就要等等看,瓜熟蒂落后,她猜的对不对!
为了薛小颦,走后门这事霍梁已经干得驾轻就熟了。所以他们很快做完了产检,薛小颦终于可以去厕所了!她在之前验尿的时候虽然解放过一次,但完了后就又喝了杯水,这才过去多久?立刻就又撑不住了。
小小声跟霍梁说了自己的情况,恐怕是撑不到去小卫生间了,只能在妇科的卫生间里解决。霍梁把薛小颦送到女卫生间门口,面无表情眼神凝重,看起来好像是很想跟着一起进去。
薛小颦严词拒绝:“我很快就出来,我保证,我还能从那边门跑了呀?”
霍梁这才笔直地站在卫生间外面等,不时地看看手表。
平时在家里上厕所霍梁都看着,当然是拉帘子的,就是怕浴室摔倒。即使有防滑垫,霍梁也放不下心来。经过他的记忆,薛小颦孕期每天要小解七八次,这还是在喝水正常的情况下,如果偶然哪天多喝了杯水,还得再往上加。
在家里每次小解的时间大概是三分钟,但现在是在医院,女洗手间是什么样子霍梁不知道,但应该和男洗手间没什么区别,除了小便池。一间一间的隔板,妇产科病人又多,人来人往的,等厕所需要一点时间,再加上不是在家里,小颦的动作可能会减慢——霍梁保守地给了六分钟时间。
可是他在外头等过了三分钟、六分钟、十分钟——甚至十五分钟,薛小颦都没有出来!
这下他忍不住了,薛小颦的手机都在他这里呢。霍梁直接想冲入女洗手间,此刻里头人不多,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放心薛小颦一个人进去的原因。
可是还没进去就被保洁大妈挡在了外头,霍梁按捺住脚步,礼貌地请求她帮忙寻找,大妈认得霍医生,进去找了一会儿出来跟霍梁说:“霍医生,霍太太不在里面啊?”
霍梁如遭雷击。
女洗手间有两个门,本来是为了方便病人的,却没想到——他握紧了拳头,大步离去。
且说薛小颦找到一间没人的厕所,在外面的时候她不大喜欢公用马桶,蹲坑反而比较卫生。但现在怀孕了,所以有点麻烦。
想到霍梁还在外头等,薛小颦不想让她等急了,迅速解决完毕,摁下冲水后,她打开了厕所的门。
还没走就被眼前骤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女人极为憔悴,原本光鲜亮丽的外表此刻苍白而无力,眼睛却闪着火一般仇恨的光。她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正对着薛小颦的肚子。
“是你?!”薛小颦立刻想要关上厕所的门,可惜已经晚了,对方先一步将半条腿插了进来,薛小颦顾忌肚子里的小豆丁,没敢太争抢,就往后退了一步。女人大步进来,将薛小颦逼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说:“闭嘴,不要吵不要叫,否则别怪我对你肚子里的这东西不客气!”
她说这话时,充满了仇恨。刀子甚至朝薛小颦的肚子又送了一寸,薛小颦连忙举手表示投降:“我不跑也不叫,你别碰我的肚子。”
“要做妈妈了?”女人阴阳怪气地说。“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