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恩走到我的床边,替我擦掉眼泪,想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我俩对着眼沉默了半天,张恩终于叹出一口气,对我说:“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再不醒的话,弟兄们都想把你和素素葬在一起了。”
听到素素的名字,我内心的忧伤又重了几分,我眼睛瞪得老大,又哑着嗓子哭咽(ye)了几声。似乎是明白了我的心事,张恩拍了拍我,说:“放心,素素已经被安葬了,风光大葬,下葬的地方也是一块风水宝地。”
我终于安静了一些,张恩盛来一碗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我灌了下去。张恩又给我说了一下弟兄们的伤亡情况,我是极不乐意听的,张恩也不乐意讲,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面对的。
过了一个月,我勉强能够下床走路了,虽然每走一步身体就要忍受无法言喻的痛苦。
我让张恩把兄弟们集合起来,兄弟们都有些情绪低落,其中有不少都还受了伤。王回的脸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谭克的脚瘸着。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虚弱着说了句:“我要报仇,既然一个我打不过他,那就用一百个,一千个我来打败他。从今天起,我将把我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们,你们可愿意?”
刘奇率先众人,举手喊到:“愿意!”一人呼众人应,兄弟们皆是举手喊着:“愿意!”
“好!”我真的被他们感动哭了,我颤抖着举起拳头:“为夫人报仇!”
底下,兄弟们也都跟着举起拳头,连呼三声:“报仇!报仇!报仇!”
人群中,突然“扑通”一声,引来一阵喧哗,然后我听见张恩孙鹏大喊:“楠儿,你怎么了?”我向孙鹏待的地方看过去,看见王楠跌倒在地上,孙鹏跪在地上抱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我赶忙对孙鹏说:“快,送她去西卧!”又转过头告诉张恩:“快去请大夫!”
孙鹏背着王楠把她带到了西卧,我解散了帮众,到了西卧,孙鹏坐在床边,已经是哭得不成样子。见我来了,他赶忙起身说:“见过帮主!”我摆了摆手让他坐下,问他:“怎么回事?”孙鹏抽噎着说:“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突然就晕了过去……”
我走到床前,看见王楠躺在床上,脸红得厉害,不停叫着孙鹏的名字,应该……是温病?
过了一会,张恩带着开药铺的钱大夫走了进来,钱大夫进门,先是对着我作揖,说到:“老父钱作霖,见过英雄,请问英雄,病人在哪?”我朝床上一指,“有劳钱大夫了。”
钱大夫点点头,走到床边,打眼一看,也不把脉,转头对我又行了个礼,说到:“英雄,这病……恕老朽无能为力……”
孙鹏突然暴起,抓住钱大夫,“怎么可能?不就是普通的温病吗?你连这都治不好?你个庸医!”
钱大夫很了解孙鹏的心情,也不发怒,只是叹了一口气,“唉,如果真是普通的温病就好了,可这偏不是!这病啊,在咱们这县城里已经是第好几出了,皆是一样的症状。起初我也以为是温病,给病人们开了几副药,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而且啊,这病还会传染,有好多人整整一家都得了这病啊!有人说当初看见那个叫高泽的人临走的时候撒了一包粉末,这病就是那包粉末所致!”
我捏住下巴沉思一会,又问:“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真的没有!”钱大夫摇了摇头。
孙鹏无力地松开手,我能看见他眼中的绝望,就像素素去世时的我一样。
我给了钱大夫二两碎银,他说什么也不收,最后我强塞给他,让张恩把他送走了。
他们走后,我拍了拍孙鹏的肩膀:“放心,一定有办法的,人不是还在吗,肯定有办法能把她治好。”
孙鹏捂着脸点了点头,我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就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
这之后,我让暗部的人出城寻访名医,可来的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就说没有办法。
城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又不断传来有人病死的消息,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这个小县城,我又带着弟兄们出城请了几次其他地方的大夫,可都没有结果。
王楠已经能醒来了,知道自己的病很难治好之后,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孙鹏一个劲地哭。她哭,孙鹏也哭,看着他们两个那么恩爱,再想起我亲爱的素素,我莫名地感到心酸,于是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我就晕倒了。
我本来就受了伤,又加上整天和病人接触,时间长了,我也染上了这病。这病确实是奇怪,说是温病吧,偏偏又让人热得难受,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感觉阎王爷随时都有可能取走我的性命,也好……如果我死了,也许就能在阴间再见到素素了。
又有一个道士自己找上门来,张恩把道士来到我的房间,他先呼一声“无量天尊”,又对我说:“功德主,贫道吞云道人,特来此地解救众生。”
我无力地瞄了他一眼,问他:“道长当真能治好这病?”
吞云道人哈哈一笑:“那是自然,请功德主允贫道看一下你的情况,也好对症下药。”
我点点头,说了声“请”,吞云道人到床边看了我一下,又闭眼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句,突然一笑,拂尘一挑,说到:“此病乃是瘟神下凡,散播的‘五温疫’,只要贫道施法,便可轻易治好,只不过……”他对着我捻了捻手,“这瘟神要送走,可是需要不少钱财……”
我笑了笑,“只要道长能治好这场瘟疫,要多少,您随便拿。”
吞云道长对我一笑,“贫道向来是先收钱后作法,功德主你这样,不好吧……”
我冷哼一声,“就你这点小把戏,还是别和我装了,张恩,送客!”
“是!”张恩走到吞云面前,把手朝门外一伸:“道长,请吧!”
吞云一甩衣服:“哼!没钱直说,还跟我充大头,像你这种人活该病死!”然后转过身去,大摇大摆地走了,嗯……他刚走出我家大院,就被几个兄弟给围住了。
病情愈发厉害,大夫都说治不好,来了个道士还是个骗子,死的人越来越多,百姓们都诚惶诚恐,这时,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他能治好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