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铁面虽然遮住了罹的大半张脸,但卉卉还是感受到了铁质屏障下那一双好奇的眼睛。带着询问的目光穿透力很强,即使罹没有说一句话,卉卉还是能够猜得出他的意思。
卉卉拿出手绢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那方白色的手绢立马被染红:“我马上就要死了,带着我身上的秘密一起走进地狱,咳……终究是我赢了。”
罹歪着头,仿佛不懂她在说什么。他微微张嘴,问道:
“你想死吗?”
“这是你平日里执行任务的风格吗?”卉卉努力地将口腔中涌出的鲜血咽回去,抬起她那颗高贵的头颅:“要杀就杀,不必多言。”
“你现在还不能死,我若是想杀你,刚刚那一掌就足以要了你的性命。”罹一步一步地走向卉卉,在距离她仅有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弱者是没有资格选择死亡的。”
罹高大的身材,可怖的面具,加上伴随在他身侧的不名气场……面对如此的压迫,卉卉发现自己的右腿在轻轻地抖动。
她蹙着眉,紧紧攥着机关大弓,努力平复着情绪。
“我可以放了你,前提是你得告诉我魏瀛夏在哪。”
罹的口气很平常,像是个市井商人在做买卖——这确实也是个买卖,但无非是一手交信息,一手交命。
“我不知道。”卉卉死死咬着嘴唇,用真气顶着口中随时会喷涌而出的鲜血。
“那我不妨换个问法,你是谁?为什么会对魏瀛夏那么感兴趣?”见卉卉毫无反应,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最好从实招来。”
卉卉轻蔑地哼了一声,舌中带着脓血,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即使是我告诉了你,你也不会放我走。既然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早些动手,给我个痛快罢。”
“你可要想清楚,等会夏侯晟来了,他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我倒也想知道,你们太极眼教这么想找到魏瀛夏,是为什么?”
罹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教主想杀了他。我执行命令,仅此而已。”
“你可真是奇怪,咳……我拿了那么多‘屠龙者’的情报与名单,你居然提都不提一句,直接问我与这无关的事宜,怕不是魏瀛夏的事,只是你自己想知道罢。”
“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罹将手中的匕首逼得更紧了些,一道血痕出现在卉卉白色石雕般的脖颈之上:
“盗窃情报与名单自然是你被定为叛徒的理由,但只要你死了,这些情报与名单就没有流传出去的风险。而你口中关于魏瀛夏的情报,也正是教主想知道的。这并不矛盾。”
“说到底,都是个死罢。刚刚你未杀我,便已经是大错。”
卉卉突然笑了起来,无尽的烟雾从她的腰带之中传来,罹赶忙用帽兜蒙住鼻口,闪到一边。卉卉趁此机会垂直上跃,往空中一闪。
没有人能在两大护法的追击下顺利出逃。
一枚镖从身后飞来,正中她的后腰!
卉卉忍着剧痛向前飞了一里多路,终于耗尽力气,一头从半空中栽了下去。
……
“多亏了夏侯兄及时出手,不然小弟就中了这歹人的奸计了。”罹对着夏侯晟拱手道:“小弟这就追上去结果了她。”
“不必了,贤弟。她中了我的毒镖,这镖上之毒是没有解药的,不出一日她就必死无疑。只是贤弟日后需要小心行事,否则极易出错。”
“多谢大哥教诲,兄弟领教了。”
“罢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