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反手发力抓住徐潇潇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拉近自己,盯着她那微红的眼睛说道:
“小丫头,压根就没有资格评论君宁堂。在你的眼中,你是济世救民的大夫,我是取人性命的魔头。可你究竟明不明白,你所要救的只是个人,而君宁堂要救的,是天下苍生!你救活了一个人,可那个人总是要死的,你所做的无非是在延长他的寿命罢了。继承了君宁堂的意志、列卿前辈的意志的我所要救的,可是天下。”
徐潇潇皱着眉,手上的动作略有些迟缓下来,欣儿抓住机会,一指点在徐潇潇的右肩一侧。
“徐姑娘,刚刚你似乎犹豫了了,身上的真气并没有保护好穴位。”欣儿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徐潇潇的肩膀,后者的眼睛转动着,四肢却动不了一下。
“列卿的意志你是不会明白的,我也懒得再向你复述一遍。不过我还是奉劝你收回那些幼稚而又荒唐的想法。我们的历史要想进步,就必须要有变革,变革就必定会带来牺牲。如果你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倒不如做一个混吃等死的闲人,别再插手这些事。”
徐潇潇的口舌并没有被欣儿的点穴之处完全禁锢,她有些费劲地质问道:“那你告诉我,列卿当年是怎么死的,御风宿是怎么死的。”
欣儿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无论是百年前的列卿、御风宿,还是普罗众生。大家都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徐潇潇有些费劲地往外吐字:“人是有感情的,不是死物。”
欣儿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背对着徐潇潇说道:“他们没有做到的事,我来做到。他们的意志,由我来继承。人始终是历史的棋子,仅此而已。”
“你犹豫了。”徐潇潇的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欣儿姑娘,刚刚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你犹豫了。”
“我没有。”欣儿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犹豫。
她像是怕徐潇潇不相信似的,再次复述了一遍:
“我没有。”
————
“卉卉,背叛我们的,原来是你。”
卉卉站在天王殿中,手中紧握着机关大弓。她的鬓角流出一滴汗——自己的事情最终还是暴露了。
“夏侯晟护法,罹护法,为了抓我区区一个女子,值得太极眼教的两大护法同时出手吗?”
她自从加入太极眼教那日起,便知这一刻终究会到来。只是她没想到,会同时出现两大护法来抓自己这个叛徒。
如此待遇,不知该说是绝望,还是荣幸。
“卉卉姑娘的箭术之精妙,我们都知道。为了防止你逃走,上头终究还是派了我与夏侯兄前来清理门户。”伴随着沙哑的嗓音,罹掀开自己的帽兜,露出一个铁面具来。
夏侯晟从腰间抽出佩剑,缓缓向卉卉走去,边走还边问身后的罹:
“贤弟这番不出手么?”
“让给夏侯兄了,若是敌不过,小弟再来。”
“既然如此,这一功便是愚兄的了,正好也给贤弟看看愚兄的剑法。”
夏侯晟边回头与罹说话,边伸手抓住了前方射来的箭矢,仿佛抓一只小小的飞虫一般轻松写意。
这可是机关大弓全力射出的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