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姑娘,解药我给找来了。”
魏凛怀中抱着卉卉给他的药,兴冲冲地从竹枝巷一溜烟地赶回衙门。川北城自然不如川京繁华,深夜的街上没有流光溢彩的夜市,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魏凛自由地在城中的大街与房檐之上穿梭,不一会就落在了太守衙门的院子中。
待他推门进去,便看见了欣儿坐在房子正中,手中轻轻摇着蒲扇,对着房中置着的一个小药罐扇着风。底下的炭火微微烤着罐底,罐顶冒着水汽的有节奏地顶开的盖子,药香从盖子上的小孔中扑出,淡淡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
欣儿见魏凛进来,将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轻声的收拾,又将扇子轻轻指了指床上。
魏凛会意,放轻了脚步,将自己的身子挪到徐潇潇的床边坐下,将怀中的拿包药掏出,递给了一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依旧不知疲倦似的摇着扇子的欣儿。
欣儿略有些疑惑地打开药包之外的黄纸,将手中的蒲扇递与魏凛,轻轻说道:“轻轻地扇着罢,别太用力。”言毕,她将那包草药之中取了一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了一番。
“姑娘可知这是什么草药?”
“这草药不是你从药房抓来的吗?”欣儿有些疑惑地看了魏凛一眼。
“其实这些是那个射伤徐潇潇的那个人配好了给我的。”
“这事儿还真有些奇怪。”欣儿摇了摇头,“既然要给你解药,为什么出手伤人;既然已经配好了药,为什么还要等你亲自去找她?”
面对欣儿一连串的疑问,魏凛决定不将卉卉与自己交谈的事说出去:一来是魏瀛夏之事说到底是紫竹派内部的事,老是往外说也并不光彩;二来是怕这欣儿姑娘知道太多,反而会被自己连累。他也学着欣儿的样子摇摇头:
“谁知道呢。”
欣儿嚼着草药,又将手指擦了擦,往药中扒拉了一番:“上好的当归,应该是元震堂抓的药材。既然你相信这味就是解药,那我就加到这药罐中去了。”
“劳烦姑娘了。”
魏凛转过身,见到了徐潇潇那清秀的脸与半截露在被子之外的雪白的胳膊,不由有些心疼了起来。他轻轻将那垂下的被子提了提,盖在了她那可能照亮的胳膊上。
虽说是极为虚弱的状态,徐潇潇的感知能力也丝毫不落下。当魏凛触碰到她身侧的被褥时,她便微微睁开了微红的眸子,见是魏凛,轻轻地张了张嘴:
“你是去找解药了吗?”
“已经找回来了,你放心吧。坐在房中的这位欣儿姑娘是川北城最好的大夫,有她调理你的病,你就安心养着罢。”
“真是,麻烦你了……”徐潇潇微微侧过身,看着往药罐中加药的欣儿:“也谢谢您了,大夫。”
欣儿盖上药罐的盖子,用蒲扇轻轻地扇着火,对着徐潇潇一笑:“叫我欣儿就好。姑娘你身上的毒的解药已经让魏少侠讨来了,等我熬好这碗药,你就没事了。如今你还是安心歇着罢,熬完这药还需半个时辰。”
徐潇潇闭上眼,细若游丝地声音依旧从她嘴中穿出:“敢问欣儿姑娘,我身上的毒可是那支箭所致?究竟是什么毒?”
“乌金之毒。”
徐潇潇闭着眼蹙眉道:“乌金之毒,是乌金配合另一味毒药炼制而成,专门破坏人经脉的毒药。若解此毒,必需知道那另一味毒药是什么。”
“看来徐姑娘对医药学也颇有研究。”欣儿摇着扇回道:“一点不错。”
“徐潇潇在岩水城那一带也是有名的医生。”魏凛接过话茬,“放心吧潇潇,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弓箭手,问出了解药。”
“如果徐姑娘现在觉得体寒,多盖些被子即可。你现在体内的经脉被乌金之毒封死,无法施展开。”欣儿打开了药罐,用木勺轻轻刮了刮药面上的泡沫,又凑上去闻了闻,说道:“再一小会,这解药便熬好了。”
“欣儿姑娘,你是这川北城中哪个药堂的大夫。”
“某不才,来自城中不知名的小药堂。”
“可是君宁堂?”
欣儿一惊,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瞬间涌现:“是,不知姑娘是如何得知?”
“‘君宁平世轻三釜,可无堆玉斗量珠。’”徐潇潇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君宁堂本就由百年前的列卿所建,总部就在这川北城中,君宁堂对于人体内真气的研究冠绝当世,我猜以魏凛的性子,必定会请君宁堂的大夫来治我的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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