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看向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洞,石板台阶已经看不见了,将东西装了起来。
一处小洋楼,一共有三层,吕爷就住在一楼,二楼是陈二狗的姐姐,三楼则是陈二狗的,以前这里住的是姐姐的妈,只是后面害了怪病,自那以后吕爷就跑遍了自己知道的所有的地方,悬崖上的雪洞,天坑里的火洞,还有那个邪门森林里的黑漆漆的洞,每次都是九死一生,这都是因为吕爷怕死,想长生。
一个女孩,齐眉短发,其上身部分为短衣,腰身部位略微紧收,衣摆不过臀部,袖口处短且露腕,领、袖处均有花边修饰;再看裙子,其环弧为扇状,相比较于旗袍来说短很多,但也不曾短过膝,穿着分明就是“文明新装”。女孩蹦蹦跳跳的进来,像一只吃到萝卜的白兔,纯洁无瑕。
陈二狗坐在迎客厅擦着地板,看见女孩毕恭毕敬道:“姐。”
“小狗狗,我爸呢?”
“干爹今天要自己做饭,在厨房。”
女孩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我爸?他做的饭能吃吗?我去看看!”
女孩丢下自己的挎包,跑向厨房。
陈二狗听到声响从厨房传来,扔下抹布跑了过去。
“小狗狗,你来的正好,你看我爸,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就往汤里放!还封建!还迷信!”
陈二狗小声回答到:“我给干爹证明,这个是能吃的。”
女孩的腮帮子气的鼓鼓的,扶着额头,“你俩要是去学校看看就该知道自己有多愚昧无知!”
一记耳光非常响亮,陈二狗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震聋了。女孩和陈二狗看着吕爷阴森森的脸,一脸不可思议。
“吃饭!吕嘉一你今天必须吃!”吕爷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有些尖锐。
女孩哭了出来,“无知!愚昧!封建迷信......”
又是一记耳光。
“陈二狗去给你爹把绳子拿来。”尖锐的声音让陈二狗打了哆嗦。
转身去找绳子的陈二狗觉得不对劲,以前姐打碎了唐朝的瓶子干爹都不生气,而且每次对陈二狗都是以爹来自称,这是第一次说的是干爹,尖锐的声音让陈二狗想起了第一次见宋乔的时候:南洋的烟馆里,看见吕爷的陈二狗用尖锐的声音呼喊,吓得尿了裤子。
餐桌上,女孩被绑在椅子上,吕爷一勺一勺的将煲的汤塞进女孩的嘴里,汤汁和眼泪染脏了女孩清澈的蓝短衣。陈二狗将米饭兑在汤里,埋头不敢看两人,硬生生咽下了有着怪味的汤。
清脆的响声让陈二狗抬起了头,吕爷双眼血红,口水流出嘴角,给女孩解开绳子,喊到:“岁挤染干邦窝驴二!”
不等绳子解开,吕爷一头栽倒在地。
陈二狗上前解开绳子,抱起吕爷走向卧室。
“咋地了?你爹还没死呢!哭什么?”吕爷睁开眼睛,看着床边抽泣的女孩,问到、
“干爹,你啥都不记得了?”陈二狗跪在地上,直起了身子问到。
“爹干啥了?”吕爷口水流了出来,“我记得我在睡觉啊,就是宋乔那家.......就是南洋松鼠乔木看着不错,想买一个放咱家院子里。”
“姐,你先出去,给爸熬安神汤。”陈二狗看着他姐离开,问到:“爹,我给你说说刚才咋了。”
熬好汤的女孩在门口听见了吕爷对陈二狗大发脾气的声音,还有砸碎杯子的声音。
陈二狗退了出来,“姐,别进去了,我出去一趟。”
坐立不安的女孩在迎客厅看见了陈二狗带了一个长袍马褂的瞎子进来,“陈二狗!爸是病了,应该去医院!你带他有什么用?”
陈二狗第一次用恶狠狠的眼神回答了女孩。
“干爹,先生请来了。”
“你出去,别让你姐进来。”
等屋子里只剩下瞎子的时候,吕爷问到:“我可是撞客?”
“是,没救了,太迟了。”
“没关系,告诉老子,老子撞了谁?是不是个狐狸!”
“看起来像个人,脸被砸碎了,看不清,穿的是长袍马褂,在一个........一个地洞吧,很黑,看不清。”
在吕爷的葬礼上,女孩恶狠狠的瞪着陈二狗,揽住了陈二狗的脚步。
陈二狗跪了下来,喊了一声姐,又喊了一声爹,说到:“是我的错。”
2020.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