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
简单粗暴又富有英雄的壮烈。
此时正有无数修行者往李邪的方向汇聚,正道的、邪道的、妖的、魔的、鬼的……
对于这些可怕的误会或者麻烦,李邪也许没想到,也许不在意,反正这会儿酒兴正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两人乐乐不如三人乐乐。
李邪见马夫伤势“并无大碍”,至少不影响喝酒。当然,在他眼中不能喝酒的伤势只有一种,那就是张不开嘴的伤。
他跟风晴两个将装睡的马夫,直接给拖了出来。
“三百坛记账,先来三坛。”
此时李邪可记得当初给自己撂下的狠话,只要见到马夫,必须先给他灌下三百坛烈酒。
念及此时酒水已不多,马夫伤势未愈,暂且记账了,三坛却是少不了。
马夫一听要喝三坛,脸色瞬间垮了下去,恨不得也要咳他三升老血。可是少爷有命,那也是不得不从。
人妖殊途,能有几次相逢?
心中的遗憾,永远只能放心里。
马夫的脸色很难看,属于那种要被强迫的难看。
风晴看到马夫如丧考妣的脸色,不由格格笑了起来。
“喝,喝,快点!”
李邪也觉得颇为有趣,为何以前就没发现马夫这般有趣呢?
“少爷,我……”
“快,快,快!”
风晴也是拍着手板儿咋呼着。
马夫鼓起勇气,咬牙切齿地终于把三坛酒灌了下去。
此时脑袋有点懵,还有点重,脚下有点飘,干脆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
体质好,不表示酒量好。马夫的酒量,一直都混一般。
又是一阵格格笑声。
就连马儿都恨不得要唱起歌来,可惜它只会打哈哈。
“少……少爷……马马……夫夫……要……要走了。”
哪怕是醉了,他都还记得如今自己是妖不是人,人妖殊途的道理始终在心里,他与少爷终究是要分开。
“少爷,马夫真的不想走,但是不能不走。”
“我不想给少爷惹麻烦。”
“少爷,你知道吗?那天你轻轻一指头,就解开了我的血脉封印。”
……
酒喝多了就喜欢说胡话。
李邪深以为然,哪怕是妖也不能免俗。
走什么走?往哪儿走?
还能说胡话,说明酒喝的还不够。
至于血脉封印的事儿,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平安就好,在一起就好。
所以……
李邪钻进马车,直接搬了十坛烈酒。三下五除二,几下就把马夫灌倒在雪地。
目睹醉倒在地的痴儿,李邪难得露出一分笑容。
风晴也是一阵唏嘘,没想到还能见到马夫。邪说得对,人也好妖也罢,但求一份真性情。
世上还有谁比马夫更真?就是酒量差了些。
几丈高的远古暴猿,马车装不下;八尺大汉,却是轻而易举。
李邪跟风晴两个将马夫塞进马车,就像人贩子一般,驾着马车就跑了。
可怜的马夫本想借着酒遁,奈何李邪棋高一着,先行绑了票。
月色如诗,繁星如梦,美人如酒,生命如歌。
歌声、琴声、欢笑声、马蹄声、还有咳嗽声,当然还有一个憨批的梦呓声,在这清凉的夜里,欢快地奔驰。
奔向南方,奔向远方;奔向明天,奔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