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今一个飞身,消失在身后的林中。姑娘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少年。
“我走之后,还需要你办一件事,具体的我都写在信中,一定按我写的去做,不可有差。”
席殊忙将信收起。
姑娘又在席殊耳边嘱咐一番,席殊听完脸色一变,道:“这,可行么?”
“你做便是了。当然,你若怕有后事之忧,也可以不做,随你。”
还未等席殊回答,一团黑云飞到眼前,今扛着一捆柴枝回来了。
“今卫掌真是好伸手,眨眼的功夫就砍回来这么多。”姑娘拍手称赞。
今将柴扔到地上,道:“担心姑娘安全,自然要快。只是时候不早,姑娘再不走怕是要误事了。”
姑娘朝着席殊点点头,便带着今离开。行至结界林之外,姑娘将铜牌交还给今。
“今卫掌,这回放心了吧。”
今收回了铜牌道:“姑娘言行有信,我放心。”
姑娘笑笑,道:“我说的是席殊。”
今脸色未变,那眼神慌乱的一闪念却出卖了她。
“姑娘开什么玩笑。”
姑娘笑而不言,还未到她承认的时候。
离天峰,清草阁。
这名字起得好,总能想起来牛呀,羊呀,马儿呀……
小包子甚至都有些饿了。
别人家的住处都是或树,或花,或水,或景,庭阁的名字也提得或是雅致,或是大气,或是淑婉,或是浪漫。就是这里偏要起个草的名字。
连这里的主人也要自称是“冬墨一枝草”。
他曾道:“不爱万山美景,独怜青草一棵。”还把这句刻在清草阁的大门口。
只是这门也是忒简陋了些,竟连个红漆不用,黑漆不着,露着原木的本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山中哪个平民人家。
小包子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抬起手。刚要敲门,那门自己开了。
出来一个小修子,见到小包子,就笑嘻嘻道:“果真是玉珠姑娘,公子料得真准,快快请进。”
“你是……”
小修子仍是笑着道:“我是这里的管事,清笑。”
小包子见他是绿品,便不再拘谨,道:“见你的年岁,应该是最近几年的修子,可不见有‘清’字辈的呀。”
清笑答道:“我还没有修毕,就被兰溪公子叫到这里来,改了名号。清草阁里的人都是清字辈。”
小包子随着清笑,进了清草阁。阁内的色调多为绿色,物品摆设多为草制,空气中飘着淡淡中药的苦味,檐角的风铃随风旋舞摇曳,悦而声声,脆而叮叮,甚是好听。
进了阁中正殿,路兰溪正挽着袖子,拿着几株草药,仔细对照着画在纸上。见小包子进来了,用笔根一指一旁的藤椅,示意她坐下。
小包子大气也不敢出,蹑手蹑脚走到藤椅前,小心地坐下,谁知那藤椅竟摇动起来,吓得她一个不稳,从下面翻滚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是尴尬。
一抬头,那路兰溪倒是全意在手中的草药上,还在那里工笔细画。
小包子赶紧起身,整理好衣裙,却不敢再坐。
不多时,路兰溪放下笔,抬头见小包子站在那里,问道:“玉珠姑娘怎么不坐?”
小包子也不知该看向哪里,就只好捏着衣襟,小声道:“我们做事的,站惯了,不喜欢坐着,站着就好。”
路兰溪一笑,道:“好,好,随姑娘的意。我清早刚采的药,发现了两株新品,得快些记下,让姑娘久等了。”
小包子忙摆手道:“不久,不久,我这才进来,公子若没记完,我再等等,不急的。”
怪不得他身上有好多处泥渍,原来是刚采了药回来。
路兰溪又笑道:“已经是记完了,姑娘不必再等。”
兰溪公子,可不要再对我笑了,再笑,那心儿便要跳出来了。小包子心想着,眼神也不知该落在哪里,只能四顾瞧着,衣襟早被她捏得如包子的嘴儿,皱皱地团在一起。
路兰溪走上前来,问道:“接到玉珠姑娘的流哨,我便赶了回来,可是嫂嫂有什么不适么?”
呵,从他身上散出了淡淡的青草味道,醉得小包子忘了回答。
“玉珠姑娘?”
路兰溪连叫了两声,小包子才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姑娘确有不适,所以特来让我找兰溪公子。”
“有何不适,说来听听。”
“请公子细听,姑娘说的是‘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穀,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穀,我独不卒!’公子可懂了么?”
又从怀中拿出五个核桃递给路兰溪,补充道:“姑娘叮嘱,公子最好现在就去看看,不然晚矣。”
说完,小包子长吁一口气,这两句,她可是背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记下的,进门之时还在担心会紧张得忘掉。刚刚说给路兰溪的时候,眼睛只敢溜着地看,盯着地板上的纹路,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路兰溪看着手中的五个核桃,低头沉思,突然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