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陆繁刚一出门,就听卫生间里砰地一声响,紧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在那阵乱七八糟的声响中,隐约听见倪简略带痛苦地叫了一声。
陆繁跑到浴室门外:“倪简!”
喊完才意识到她听不见,只好拍门。
浴室的门锁早就坏了,陆繁没敢重拍,他控制着力道,希望里头倪简能注意到门在震,答应一声。
但浴室里并没有什么动静。
陆繁沉默两秒,一把推开门。
小间里水气弥漫,花洒还在滴水。
倪简侧趴在湿漉漉的瓷砖地上,灯光下,赤-裸的身体白得晃眼。
这不是倪简第一次在浴室里摔倒了。
她咬着牙趴在那儿无声地抽气,半边屁股疼得跟裂开似的,都两分钟了还没缓过来。
但她有经验,只要没摔着手臂和腿脚,都没有问题,毕竟屁股肉多,疼一会就能缓过来,大不了再青上几块疼个几天就没大事了。
所以她很淡定地趴着,完全没想到陆繁会冲进来。
倪简一瞬间懵了,连痛得要死的屁股都忘了。
直到陆繁拿过浴巾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抱起来,她才猛然意识到一切。
她整个身体都在他怀里,隔着一条半湿的浴巾,他一条手臂圈着她的裸肩,而她摔得快要裂开的屁股坐在他另一条手臂上。
倪简浑身着了火似的热起来,耳后红透了。
陆繁动作极快地把她抱到房间,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她。
“都有哪里伤到了?”他面容严肃,下颚紧绷着。
倪简睁着眼睛看他,好半晌没反应。
陆繁没了耐心,紧追着问:“有没有哪里痛得厉害?”
“……屁股。”
“……”
陆繁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又闭上了。
他转身去外面找来她的衣裳。
“穿衣服去医院。”
倪简愣了愣,“不用。”
陆繁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倪简舔了下嘴唇,说:“真不用,就摔着屁股了,肉疼,骨头没事儿。”
“你怎么知道没事?”
“我常摔,有经验。”
陆繁皱着眉没吭声,过了会,似笑非笑地来了句:“你还挺自豪的?”
倪简:“……”
倪简最终没去医院。
陆繁似乎是被她的“经验说”说服了,也没再多说。
他在家里找了找,翻到一瓶红花油。
倪简正在床上揉屁股,看到他手上的瓶子,有点诧异:“这是什么东西?”
“消肿的。”陆繁递过去,“抹点。”
倪简接过,凑到鼻前闻了闻,皱起眉头:“这味道太恐怖了。”她递回给他,“我不抹。”
陆繁没接,“抹点。”他站在床边,低头觑着她,眼眸乌亮,眉间却有浅浅褶痕。
他的担心太明显了。
倪简微眯了眼,迎视他的目光,慢慢扬了眉,眸中兴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她勾了勾唇,缓慢而平淡地说:“要不,你帮我抹?”
陆繁没吭声,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
倪简却笑了。
她说:“你害羞了?”
陆繁还是沉默,那双眼更黑了,紧锁着她。
倪简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眼里是赤-裸裸的挑衅。
又或者说,是挑逗。
就在上一秒,她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婚都结了,那么该尝的也可以下口了。
她知道,她对他是渴望的。
用不着去分辨是身体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倪简伸手捏着被单的一角,慢慢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