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中,冬日却骄阳似火,林中蝉声不休。
树下,张若尘手持两片树叶,教两个孩童变戏法。随后,又捉来灵蝉,在前足上系上一根细绳遛蝉,逗得他们笑声不绝。
这两个孩童,姓柳,是九郡主张羽熙的后代,已是太曾孙辈。
他们已是这般玩了一上午。
……
远处。
孔宣问道:“殿下已是俗世顶尖人物,不知多少大事等着他去做,为何他却将时间浪费在两个小孩的身上?难道一位大圣,与两个稚童戏蝉,也会有真正的乐趣?”
孔兰攸手持竹箫,站在树下,白发在清风中摇曳,道:“或许他从来都有一颗赤子之心,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这颗心,已被深藏太久。”
“又或许他是在悟道,寻找自己的本心。你看见他在笑,说明他是真的笑了,面对两个稚童,才没必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更没必要做给谁看。”
“我想,此刻的他,才是最开心的时候。不需要杀戮,不需要伪装和隐藏,不需要强迫自己。”
两个稚童离开的时候,张若尘使用一品圣意,调动来天地之力,亲自为他们洗髓炼体。
他的圣意,与天道平起平坐,洗髓炼体之后,身体将会十分契合天地,将来的修炼之路,必会走得更加顺畅。
“快回去吧,该吃午饭了,别让家人久等。”
张若尘向他们挥手告别。
看着遛蝉离去的两个小孩子,张若尘露出会心一笑,突然有些明白生命的真谛和时间的真谛。有些时间的确已经流失,有些人的确已经不在,可是,生命的传承却能一直延续下去。
凡人也好,修士也罢,能做的只有珍惜现在。
就像此刻的蝉鸣,此刻的清风。
……
接下来的几日,张若尘都待在明宗,布置出了三座时间阵法,帮助宗内弟子修炼。又挑选了一个吉日,将娘亲安葬在云武郡王的墓旁。
随后,张若尘独自一人去了王山深处。
昆仑界彻底复苏后,王山中的折叠空间完全展开,圣山一座座,地底神脉流动,更有中古和上古的神纹复苏,想要闯入,绝非易事。
这片群山,堪比神土。
明宗能够在短短千年内,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王山中的海量修炼资源,是第一因素。
还未到达祖地,张若尘便是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小子,你终于回来了,嘿嘿!”
张若尘很吃惊,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强度,居然依旧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瞒过他的感知,出现到他身后。
这说明什么?
张若尘转过身去,看见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头子,站在溪涧旁边,笑眯眯的盯着他。
对方,识破了他的真身。
老头子的旁边,跟有一只比他还要巨大的肥兔子,肚子如同球一般,浑身散发魔气,一双血琥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若尘,有些不确定的道:“尘爷?”
“锅锅。”
“尘爷,你终于回来了,黑爷呢?黑爷这一千年,也是一去不复返。”
吞象兔飞奔向张若尘,差一点将他撞入进圣溪中。
半晌后。
张若尘走向老头子,知晓他很有可能是一尊神灵,因此,行了一礼,道:“见过前辈。”
“前辈?叫祖宗。”
老头子挽起袖子,围绕张若尘转圈圈,一双深凹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不时点头。
这老头子,是从祖地的地底爬出,很有可能真是张家的某位老祖。可是,他的做派,一点都没有老祖该有的德高望重的样子,这声“祖宗”,张若尘实在叫不出口。
老头子抓了抓头发,道:“有点意思啊,不死血族的血脉居然与我老张家的血脉融为了一体,而且你的肉身,竟然完全达到先天混沌的状态,几乎与天道相合。你小子在地狱界,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奇遇?”
“有些奇遇……你要干什么?”张若尘道。
老头子一只手抓着张若尘的右臂,另一只手摸出一柄匕首,未等张若尘反击,匕首已在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
老头子鼻子凑近过去,仔细闻了闻。
张若尘抽回手臂,向后倒退,道:“你变态吗,干什么?”
老头子双眼放光,道:“你这血液不错啊,很适合炼丹,不如放几升给祖宗?我不白要你的血,用丹药还。”
“你想都别想。”张若尘道。
老头子抓了抓头发,眼珠子滴溜溜转动。
张若尘看出他打算图谋不轨,说不定会用强,立即道:“我们张家子弟,乃是大尊的后人。大尊一生何等光辉,做为后代,应该光明磊落才对。”
老头子神情变了变,随即举目望天,气度不凡的道:“没错,正如老夫这一生行事,皆坦坦荡荡。小子,老夫是最讲道理的人,绝不会强迫你。开个价吧,你的血,怎么卖?”
张若尘道:“你确定自己不强迫别人?这千年来,张家子弟可是被你迫害得不轻。”
“什么?迫害谁了?”
老头子急眼,道:“千年前,张家没落成什么样子了?再看看,这一千来,在老夫的努力之下,张家子孙后代越来越多,虽不及鼎盛时的万分之一,可是,终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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