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俞家两兄弟这餐饭吃得不赖,连慧慧都开心得哼起了歌,扯着俞念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愉快是挺愉快的,可时间越来越晚,他怕肖默存着急,在沙发上渐渐就有点儿坐不住了,不停看手机。
“怎么,着急走?”
俞远从房间出来正好看见他又在低头盯手机,将手里一盒药扔给了他。
“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感冒,吃两颗药压一下。”
俞念点点头:“谢谢哥,我这两天是有点儿热伤风,可能是吹空调吹的。”
最近这段时间室内外温差大,进进出出的次数多了就容易感冒,下午他已经觉得嗓子难受了。
说着还吸了吸鼻子。
“别成天成宿的开着空调,吹多了会头疼。”
他嗯嗯两声,就着水仰头喝下了药。又坐了会儿后慢慢站起来,佯作看时间。
“哎?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再晚了没地铁,夜里的出租车要加价的。”
慧慧不明所以,扭头问他:“你不在这儿睡啦?”
“不了,我一来就跟你说过啊。”俞念理直气壮,“我要回去照顾猫。”
这样的小把戏骗不过他的亲哥哥。
俞远了然地盯着他,将刚刚的亲近一敛,平淡开口:“你现在每天有专车接送,恐怕已经很久没坐过地铁,还记得末班车是几点么?”
“怎么可能啊……”他登时心虚,讪讪地低头拿住茶几上的药,晃着盒子听声儿,“上周末还坐过的。”
“喔,”慧慧揶揄地挤眼,“那就是一周没坐过啦。”
俞念径直拿好包走到门口,没敢直接穿鞋,而是回头忐忑地看着他哥,发觉他哥脸上仍是淡淡的,既没有气急败坏也不是兴高采烈,似乎只是脑中的某一根弦慢慢松了几寸。
“那我就先走了,哥你不生气吧。”
轮椅在地板上慢慢滑动,头顶的欧式吊顶映出的暖色调光线照得俞远脸部线条比平时柔和几分。
他行至近处,一双眼睛仍然像以前一样精亮,仔细将俞念从头到脚认真打量了一番。
俞念不明就里,肩上的包夹得更紧,抿唇问:“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看看你这段时间瘦了没有,在餐厅没仔细瞧。”
俞念神经这才一松,走过去蹲到了他面前,两手扶着膝,仰头微笑道:“瘦什么啊……你没发现我都胖了吗,脸上多了好多肉。不光是我,连馒头都又胖了,我现在单手根本抱不动它,晚上它跳到我身上能把我砸得胸疼半天。”
俞远没接话,又打量了他片刻,朝他扬了扬下巴:“不是着急么,还不快走?”
“那我真的走啦,过两周再回来看你们。”俞念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接着越走越快,后面直接跑了起来。
等他走了俞远慢慢调了个方向,见慧慧一脸同情又无语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哎。”她跟唱戏似的叹了口气,“某些人又要开始怅然若失了。弟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
星夜月明,树影摇晃。
俞念一边从自家的院门奔出去,一边发语音:“我出来了,你到哪儿了,在东门等你?”
嗖——
消息发出去的同时,不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奥迪打起了双闪。
他眼睛一亮,急急忙忙跑过去拉开车门。
车内灯在他进来的一瞬间亮了起来。肖默存单穿着一件斜织暗纹炭黑色衬衫,西服外套半叠着搭在副驾驶座上,真丝领带顺着椅背垂下来。他的样子略带倦意,眼中透出几缕血丝,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身边环绕着一股车载香氛的味道。
“还是车里凉快。”俞念一进来就感叹。
肖默存的疲倦一扫而空,伸手揽住了俞念的腰,刚刚冒头的胡茬刺在俞念脸上痒痒的。
最近他总是这样,重新在一起之后亲密的举动比以前翻了好几番,既主动又直接。俞念起初也不太能适应,后来慢慢就调整了自己对Alpha的定位:也许他真就从古板转型为浪漫了吧,谁知道呢。
俞念像玩猫一样摸他的下巴:“你的胡子长得好快啊,扎手。”
前排的厉正豪适时地、大胆地咳嗽了一声,就差吹声口哨了,紧接着自动自觉关上了电动隔挡。
车平稳上路。
肖默存捉着他的手顺势吻了一下:“吃好了?”
“嗯。”俞念轻轻点头,“慧慧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比我强一点儿。你呢?吃过了吗,是不是在这儿等了很久?”
自己的短信明明是十分钟之前发的,按理说车不应该来得这么快,除非Alpha早早就过来等候了。
“没有。”
“你没吃饭?”俞念音量一下升高,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肖默存将他右手捉回来,捏着白玉似的指尖赏玩,“我是说没有等很久。”
俞念这才松了口气。
眼前这个工作狂自从出院以后就再次全身心投入了工作,不仅不加收敛,反而比生病以前还要卖力,不过也没有忽略俞念就是了。周至捷给出的说法是:这小子不是在简单地拼事业,是在攒老婆本儿。
什么老婆本不老婆本的,俞念不认同。
钱要赚那么多干什么,够花就行了。算上馒头,他们也不过就是个三口之家。唔……姑且先称作家。
鉴于Alpha以前的劣迹斑斑,他还是板起脸来,叩了叩隔板。
板子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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