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
“师尊,这次他好像真的走了。”连煐小声说,像是怕打扰到谁。
石令青垂下了头,幕离的白纱遮住了他的神情。只是连煐还是敏感地感受到石令青的失落。
沉默了片刻后,石令青才说:“我们上一躺云之巅。”
季炀戴上幕离,把石令青远远甩在后面,心情有些低落。
他近乎泄愤似的施展轻功,像是要倾尽毕生所学,想把那份难受狠狠甩在后面。好像他只要跑得飞快,他就能甩掉这份低落。
直到他看到了通往云之巅那看不见尽头的阶梯,才恍然停下脚步。
歇息了片刻,他才走上去。
走到阶梯的尽头,看到一个很庄严的大门。看着很有派头,有第一门派的排面。虽然现任的掌门,在众多名门正派前,任性地说不要什么第一门派的称号了。不过,云之巅在江湖的心里,份量依然很重。
季炀嘴角一勾,掏出一个信物。对守在门口年轻的守门人说:“这位侠士,我上来找一个人。可否帮忙叫他来。”
其中一个侠士看着像是新来的,还挺热情地凑上来问:“这位大侠,是要找谁?”
“我是他江湖认识的一个朋友,这是他给我的信物。麻烦你了。”
那人愣愣地接过信物,问他:“他是谁?”
季炀说了一个名字,那人脸上的表情更愣了。旁边的人看着他,露出了然的表情。接过信物,就说去禀告一声。
季炀却转身走了。
身后那个年轻的人在后面朝他喊:“这位大侠,你不等等啊。”
季炀摇了摇头,走了。
他一个桃花源魔头在第一正派大门口等人。影响不好。他把小纸条塞装着信物袋里了,他只需要去约好的地点等着就是了。
他信步下楼梯,往上走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云之巅弟子的衣服,女的盘起头发,是已为人妇的发型。
季炀淡然地扫了两人一眼,正要收回去的时候,他看着那个女人的脸愣住了。
他停了下来,正走上来的两个人看到他也停了下来。
季炀愣了几秒后,收敛了表情,继续走下去。和那女人错肩的时候,好像是风吹起了黑纱,他和她对视了一眼。那个女人愣住在原地。
他旁边的男人轻皱眉头,往下看着那人远去。
疑惑地说:“那人怎么怪怪的,戴那个家伙能看清路吗?”
同行的女人收敛住表情,仿佛把刚才看到的那双猩红的眼睛当作错觉。她柔声细语:“我们上去吧。”
那人听到她的话,回了头笑着说:“月花累了吧,我们快快回去歇息。”
两人上去听到看门的人说起刚刚那个人,也都觉得奇怪。不过也不知是谁,就没下文了。
季炀坐在树上,解下腰间的葫芦,拔开瓶塞,喝了一口酒。
也不知道看门的小兄弟能不能找到那人。一炷香后,他把酒喝完了。
也不知道是实在无聊,还是酒壮人胆。他突然有了想闯一下天下第一门派的兴致。他挂好葫芦,掀开黑色幕离,从包裹里取了一个眼睛处留了小孔的面具。
“我也去!放我出来!”一直的安静心魔此时也按耐不住了。
季炀拔出剑,少女此时也从他身体里出来了。因为是魂灵状态,少女飘着的身姿像风,忽地就跑远了。
季炀不甚在意,他身轻如燕地飞快上山。随后,耳朵里一直响着心魔的声音。
“前面有人!”
“左边也有!”
“嘻嘻嘻!”
......
探路的游戏玩得还挺高兴的。
季炀站在云之巅最高的楼顶,看着来来往往云之巅的子弟。心想,也不是那么难进嘛。
心魔知他怎么想,她飘了回来,怂恿他:“去找宝库吧!那里可能戒备森严。”
季炀不为所动,他是来找人的,不是来闹事的。
他去那人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在屋檐上方,悄悄地掀开一片瓦,趴着往下瞧。
屋里有人走过来,他定睛一看,不认识。
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季炀干脆躺着了,心想这是办事的地方吧,人都去那了。还以为看到的是他焦头烂额的样子。
下面的年轻人倒是很忙。
“啪”一声,那人从快把他埋了的书信文件中抬起头,眼神微怒道:“都什么时辰了,掌门去哪了?”
这话听着有些不客气了。听着人好像习惯了,语气平常地回了他。
“听守门的弟子说,掌门以前的江湖朋友带着信物来找他。掌门看了信物就说出去一趟,吩咐说有事找你。”
那人看着眼前一堆事,哼了一声,他起了身。
“七师兄!你去哪?”
“解手。”
躺在上面的季炀自然都听了进去。他嘴角一勾,起了身,飞檐走壁,往他约定的地点走。
来到约定的地方头一瞧,果然有熟悉的人等着了。
“炀弟去哪逍遥去了,让我一顿好等!”季炀人还未走近,那人就朝他喊。
待季炀走近,摘下面具,看着眼前的人。那人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像是被掐断了,许久续不上。
季炀提着一坛酒朝他扔去,那人才回了神接住。
季炀对他说:”谢礼。埋了十几年的桃花酿。”
那人接过酒,凑近一闻,咧开嘴笑了:“好酒!只是谢礼两字不敢当啊,我就当见面礼了。”
“贵派没有派人参与铲除魔人行动,已经是帮大忙了。”季炀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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