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紧紧的,两只肥胖的短手在大袖里拱弄了好久才探了出来,向邹松岩和潘大娘子作揖:
“两位堂主,胡某来迟,失礼失礼啊!还望恕罪!”
胡大勇先对着邹松岩鞠了一躬,然后又煞有介事的对潘巧云也鞠了一躬。
这等姿态把邹、潘二人搞得略有些尴尬,一贯看他不爽的潘大娘子这时候也只得皮笑肉不笑的欠了欠身:“胡总把头说的哪里话。”
三人寒暄过后,胡大勇便命人上酒。
下人听到吩咐后,往雅间里搬了整整三大坛绍兴状元红,每坛足有半人多高。邹、潘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疑惑,也没听人说过胡大勇原来这么好酒啊?
“三十年绍兴状元红,请两位堂主品尝!”
说完大袖一挥,一坛封泥应声而裂,胡大勇单手抓住那坛口往上一提,这一坛酒,少说也有百十斤重,这胡胖子居然单手提起,虎口如钢钳一般夹在坛口,略一用力,那半人高的酒坛在空中微微倾倒,琥珀色的酒液汩汩而出,不抖不洒,从容的为两人各倒满整整一大碗。
这一手功夫让邹松岩倒吸一口冷气,自忖自己全力也可勉强做到,但要做的这么从容自如,恐怕……心中暗自摇了摇头,再看潘大娘子时,她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我先干了!”
胡大勇端起酒碗脖子一仰,那碗黄酒霎时见底。一抬手,满不在乎的用袖子揩去了嘴角残留的酒液。
“哈哈哈,好酒!二位请!”
他这一声劝把邹松岩从刚才的震惊中拉了回来,邹松岩小心翼翼的端起碗,凑近了嘴巴,微微抿了一口,初入口时,有一些焦苦,但紧接着三十年状元红的甘冽清爽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喉咙一动,酒液下肚,致使满腹醇芳,舌根处顿生一股甜鲜之气,让人回味不已。苦、酸、甜、鲜、涩五味俱全!的确是好酒!
“邹堂主的喝法跟我老胡不一样,哈哈哈哈,似邹堂主这般才能品出这酒的真滋真味来!潘大娘子,你说是不是?”
潘大娘子瞟他一眼,居然也学着刚才胡大勇的样子,一口干了。
“嘿嘿嘿嘿……好!!”胡大勇对潘大娘子伸出大拇指。“好酒喝过,该上好菜了!”
一声令下,门外的下人拎着几样红漆食盒走了进来。
食盒被方方正正的摆放在桌子中央,下人退去,胡大勇那双细细的小眼睛向两人分别看了一下,嘿嘿一笑,“这道菜肴,等闲可吃不到!”
潘大娘子冷哼一声,不屑道:“胡胖子,少给老娘卖关子,只要不是龙肝凤髓,还有什么菜色老娘我吃不到的?”
邹松岩看着食盒,摸了摸长须,风轻云淡道:“那就劳烦胡总把头打开让我开开眼界吧。”
“潘大娘子,这道菜,倒也不是说吃不到,只是啊,平日里你舍不得吃罢了。”
胡大勇依次打开食盒,潘大娘子翘首往盒内瞧了一眼,这一瞧不要紧,差点让她把昨晚的晚饭呕出来!而邹松岩也在看过一眼之后,默默闭上了眼。
“姓胡的!你想干什么!”潘大娘子拍案而起。
原来这食盒里盛的是两只血淋淋的断手、断脚,还有一颗……完整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