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望去,他也并不会什么望气望人之术,怎会瞧出来个所以然?
“阿婆,你不是说这小子青面獠牙的,我咋啥也看不出?”
“我也不懂,几年前就长着长着长没了。
要我说,什么人呀妖的,哪有啥?
我们是人,可不也是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些官差大爷们,也是人呐,可与吃人的妖精有啥分别?
妖吃了人还知道将骨头吐出来,那官差才是吃了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啊!
这小子甭管是妖是人,前些年,我家光景还不错时,我家老大也常常给他些饭吃。
我这个老婆子看着呀,这小子是个讨人喜的孩子。
若是我家富余些,倒是不介意多这一双筷子。”
叶昶转眼间便又看到那个孤零零靠在村口边墙壁上的小子翘首以盼地盯着村外,似是在等待那一去不复返狠心的娘亲。
那以村姓为姓,被其母起单名一个狼字的小子身边多了五六名吃了早饭有了力气玩耍的孩童。
默不作声的谭狼对周围突然间多出的几位孩子置若罔闻,眼神依旧有神又无神的盯着村口那条路。
有神之中期盼母亲那身影能出现,无神是五年如一日的等待已将他麻木。
一个调皮的孩子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块,而后被他举起,远远地朝着谭狼狠狠一掷!
那双目没有属于他年纪活泼的谭狼不闪也不躲,竟是被那土块砸在了头上。
或许是已被扔了几年,谭狼与身体相比极不协调的脑袋纹丝不动,倒是那土块顷刻间便土崩瓦解。
着实令叶昶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侧目。
一般孩子挨了这一下,不说流血破皮,怎么也要被打的晃晃脑袋吧?
“嘿,小狼,来咬两下爷爷!”
谭狼依旧蜷缩着身子,甚至连脑袋都未曾扭动过去。
“多多,你这样不行。”
一位衣着明显比其他孩童干净不少,身材也胖上不少的小胖孩道:
“杂种,来与爷爷较量较量!”
与谭狼这一匹孤狼厮混如此久,他们怎会不知他的穴位?
果然,杂种二字一出,谭狼那仅有骨架的脑袋转了过去。
双眸之中有一股戾气勃然而发。
叶昶看出,谭狼那双凶狠的眼神是真的能杀人敢杀人才有的眸子。
不过他身材实在是太瘦小了,瘦小到站起身也不过是那个敢于骂他杂种胖子的一半而已。
谭狼仅仅是一双眸子锐利些,手下气力远非那胖小子的对手。
不过好在他悍不畏死。
被那胖小子拳脚相向后依旧不疼不痛的站起身,再次一个箭步冲去。
结果可想而知。
胖小子手中握着比叶昶拳头还要打上几分的肉.包,猛然前轰。
谭狼再次被打倒在地。
就这么一次一次地。
这也是为何他谭狼能够不被一块土块砸出血的原因。
旁边感同身受一般的纪锐志上前一步,询问一般叫了声公子。
叶昶不应声。
名门正派所言,人妖不同,妖有妖性,恐怕才是天下最大的一个笑话。
......
谭狼,父妖母人,人妖所生。生而具妖貌,人皆远之。幼时父母见背,为村童所鄙,饱受孤苦而后才遇刀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