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颤,缓慢旋转,头尾两处渐渐隐没,像是连接着某处未知空间;
...
被此物吸引住的何久顺手把手中的灰甩向身旁的绿化带,再把手缓缓向水晶“小蛇”探去…
嘶...
一股深入灵魂的颤栗感让何久赶紧收回了手。
“这什么玩意?
能在球闪之后的位置出现,还完好无损,绝对不会简单。
不过,感觉…挺危险,再研究总感觉会有去无回…”
深深地望了“小蛇”一眼,他便一直在周围来回踱步,同时思索着应不应该冒这个险…
忽然,他停了下来,安静的感应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态…
似乎隐约能看到不少微小的蓝色颗粒从体内缓缓飘出,飞向空中…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这是…消亡吗?
看着眼前微微散发着朦胧光芒的物体,何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干了!”
说完他便扑向了小“蛇”。
砰!
一接触到小“蛇”,他的身体第一时间便化为了星星点点,像上千只萤火虫散落空中…
随后光点全部涌向了小“蛇”,像被吸进去了一般;
小“蛇”的颜色似乎也变得更亮了一些;
随后一阵波纹出现在空中;
“水晶蛇”隐匿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
天空的突然下起了雨;
地面上的灰尘被水流裹着流入了下水道;
空气中弥漫着雨腥味;
夜晚渐深,这世间,只少一人。
...
被吸进“水晶蛇”后,何久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抬起头,环顾四周,他的心神陡然震动。
何久见到了这辈子最为匪夷所思的景象。
光怪陆离的弧线,时而为圆,时而为角;
或为完全不规则的图形,浅红、深绿、靛蓝等数十上百种不同颜色的光线也随着弧线一同运动,仿佛进了毕加索和梵高的画作…
何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从他的视角,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就像是把所有颜料倒进一个不规则的随时变化着的容器,整个空间都是那么的…扭曲?
不过在这个神秘的空间中,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一股深入灵魂的暖意。
又过了会儿,不知何处传来了一阵温和的低语…
但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
何久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
眼睛逐渐不受控制地合拢。
而他在最后合眼的一刹那,却仿佛听到了一声巨响。
...
...
苍岭县,云山村
今日,近半数的村民都围在了一村东的大院外,彼此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此处是富户何云山的家。
何云山的祖祖辈辈都以务农为生,只得勉强保证温饱,挨饿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其父母也一样,都是做地里刨食的活计,大字不识,见村子叫云山村,便为他取了云山之名。
但何云山却是个异类,从小便对读书识字有着不小的兴趣,可家里供他与小妹的吃穿已是极限,已然拿不出更多钱财送他进学了。
村里有一落魄童生开办的简易蒙学,何云山无事便躲在窗外偷听自学,那方先生见此子好学,不由得暗自点头。
自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来旁听了。
后来父母病殁,靠着村民们的接济,蒙学先生的帮助,自身的悟性毅力,考取了县里的童生,不过就他的根基而言,童生已是极限。
事实也是如此,在其后的院试中,他位列中下,与秀才功名失之交臂。
然而,好在赴考的过程中他结识了不少朋友。
在朋友引荐之下,便先在县里周府管家的安排下做了县城云来客栈的掌柜,无论如何,先维持生计。
这一做,何云山倒是发现自己对从商小有天赋。
当月对账时,账上的银子比起往月足足多出了一成半,管家大喜之下还给他涨了月钱。
寄人篱下四五载,他也小有积蓄,离开客栈便做起了毛皮生意。
从周边村落收购毛皮,再往城里倒卖或雇人制成成衣、鞣制皮具。
因为他为人厚道,收货从不过分压价,制衣等用料也足,何记皮货的口碑倒也日渐传开。
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身家逐渐殷实,给小妹安排了一门邻县富贵人家的亲事,又回云山村置了几十亩地,修葺了自家村东的老屋,还扩建了院子。
他这些年来一直记挂着村里人的好,一回村,便帮修缮了蒙学漏雨的屋顶、透风的墙,收购毛皮也会先收自家村子的,每逢年景不好,还免息给乡亲借粮借种,佃户的租子也会直接免掉。
蒙学的老方先生寿终正寝,笑着走的,他把学堂传了他儿子,何云山与小方先生一同操办了后事,找江湖道人寻了个好位置。
他娶了亲,是县城小户人家的女儿,虽不是极度貌美,却长得颇为清秀和耐看,一副剑眉带着少许英气,而且她还识得一些诗书。
日子过了七八年,不过直到去年,妻子肚子里才有了动静,而他也年近不惑。
期盼了数月后,今天,何云山却在院子里不停地踱步,心里十分激动和焦躁,他微微发福的脸上,肉都在发颤。
村民们也在院外轻声细语地讨论何家到底会生个小子还是闺女,以后又会便宜谁家…
...
此时,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山间,
院外的人群顿时沸腾,
一条崭新的生命,到来了…
…
何久缓缓睁开眼,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自己也好像在被人用温水擦洗身子。
忽然…
一张长满麻子的大脸闪到了面前。
(我靠!)“哇!”
被吓到的何久直接叫了出来。
(哎,不对,我怎么不会说话了)“哇!”
此时,他又眼睁睁地看着麻子脸掰开了自己的两只小腿,往中间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