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似乎都讲不过去,依稀间她透过人群间隙瞄到一束金光,那正是留在地上暂时无人问津的奖杯,于是老章灵机一闪对廖湘生柔声道:“youtotallygohim!你是懂的,记得清哥颁奖时说的那些话么?我个人真觉得跟你当下的理解还挺契合,哦~还有!前天有些人的偶像就对某个菠萝头印象深刻啦——他说了句垂死病中惊坐起,我该学习我自己。”“哈哈,真的吗?他没生气当时!颁奖词只记得里边有很多关于时代好与坏的内容,聪明和愚蠢,信仰和怀疑,一大长段排比,但我那会已经偏激上了,全当成他在拉仇恨嘲讽大家,毕竟…”章雅梦的“矫诏”直接大为鼓舞了廖湘生,可能是想起不久前自己的拒绝领奖行为以及各种让晏清下不来台的举动,他脸上挂满了窘迫的笑,毕竟二字卡了良久,陷入尴尬的菠萝头摸着菠萝辫期期艾艾地辩解道:“我们赛前在细语上骂了一大堆难听话,结果被人虐得满地找牙。”“我能背呀,那应该是某位大不列颠文豪的名言——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仰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里是希望之春,这里是失望之冬…”廖湘生确实是不记得当时晏清具体说了些什么,那会尽显摆其叛逆和抗争去了,但在场的rapper中似乎好几人都能背出那段颁奖辞,至少章雅梦就看到她左前方站着的某个叫杨咏恩的小姑娘完成得一字不差:“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阶梯,人们正坠入地狱之门…”“嗯哼,非常好,joannna你等一下,我这有台本的,因为大家不太买账的关系,清哥才不得不省略了其中一个小节——正如狄更斯在《双城记》中所说,这是最好的时代,这也是最坏的时代,我时常会感叹科技的进步赐予了人类太多欢愉,能让我们见识到外面更广袤的世界,亦能助我们跳出自我设限去扮演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可当赤裸裸的物欲超越了精神需求,当失去平衡的快感只能依靠赚取金钱的多寡来丈量时,又有几人能保证不会迷失其中呢?抱歉,得接个重要电话,马上…”半途发声中断掉杨咏恩的背诵,章雅梦并未冒然往外掏飞行嘉宾台本,而是接续上一节大家从未曾听过的致辞,她有刻意将“跳出自我”、“扮演”、“风马牛不相及”等三组词做重读,正当众人纷纷扼腕叹息时一通电话乱入进来,好在老章仅用了区区十来个字便打发走对方:“还在,知道,你要来?二十四楼,挂了。”“ok,我们继续,然后就到了你们所听到的那版结尾段落——但无论怎样它都是你我正活生生存在着的时代,如果有抱怨,如果不会飞,如果缺少舞台,如果从来没被人肯定过,就保持愤怒,投出冷眼,看生看死!骑士前进!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诗收尾,哪儿有嘲讽的意思?所以菠萝仔,就放心保持你的愤怒,继续前进吧,姐全程替你翻译,请大家也配合保持安静,尽量不要打扰清哥,据说这首作品时长有九分多钟,第二段主歌verse来了…”气定神闲地安抚好廖湘生,章雅梦也顺带把这群一向纪律散漫的说唱歌手凝聚在了自己周围,正当她准备行驶独家解释权时,不料接下来门那头晏清flow一转,连口音也换成了西方刻板印象里的亚裔腔调,关键歌词还突出个轻浮放荡,让一直保持从容不迫的老章陡然失语:“额~啊这!”…『24\/7,365p***ystaysonmymindi-i-i-ididit,alright~alrighiadmiinowpickyournexmove,youcouldleaveorlivewit‘iromeowithoujuliewouldn‘havef***ingdiedspliandgowherebacktowearingknockoffs,hahaknockioff,neiman‘s,shopioff,let‘stalkovermoutai,waitress,topioff,hoeslikevultures,wannaflyinyourfreddyloafers,youcan‘me‘em,theyain‘neverseenversacesofas,everybag,everyblouse,everybracelet,&eswithpricetag,baby,faceit』…“我靠!清哥是又犯病了吗?前面都一堆什么迷惑歌词啊,简直作大死!尤其第四句!要是没爱上茱丽叶,罗密欧甚至可能不会死那么早?他怎么敢的,当着憬姐面儿,对着一个打扮得美美的,黑天鹅芭蕾舞的特别版心上人说这种无耻下流的话,howdarehim!还把我也坑惨了!哭死~这让我怎么圆,完全是大型打脸现场,希望后面有神来之笔吧,稳住…”粉嫩嫩的俏脸刷地变得透红,饶是好脾气如章雅梦也忍不住在心里狠啐了晏清一通,但无奈局势已被架成一座摇摇欲坠的高台,而这会邵卿还在从徐汇往浦东赶,根本指望不上,老章很清醒自己只能临危不乱以自救,说时迟,那时快,众人眼中的她仅犹豫了须臾,便开始了嘶滑无比的口译工作:“第一层意思大概是这样子的,日日夜夜迷恋于新鲜女色,即使在外偷吃我也从不屑抵赖,你大可自行抉择黯然退场或接受现状,反正我从不信爱情有什么天长地久…”“嘶~嘶~嘶~”众目睽睽之下,章雅梦把众人最容易听懂的“要是没爱上茱丽叶,罗密欧甚至可能不会死那么早”直接意译成了“反正我从不信爱情有什么天长地久”,一波追平里头晏清那轻浮、浪荡的饶舌语速之同时还做到了出口成章,词藻华丽,大家所能给的反馈便是一声声接连不断的倒吸凉气,这也足以证明当是时为嘶滑而非丝滑。“至于你分手后何去何从?抱歉我并不关心,但建议你多考虑一下失去我赐予的荣华富贵生活会是怎样,也许未来只剩一堆高仿、地毯货傍身,怕了吗?闹够的话你不如见好就收,安排去尼曼马库斯对着琳琅满目的奢侈品买个爽总行了吧?再不济我们就斟满茅台美酒来次推心置腹的交流也可以…”翻译确实水平高,而且章雅梦模仿渣男的口吻说起话来也栩栩如生,但输出内容终究是大相径庭于先前的分析,于是乎一片静悄悄中气氛变得尤为微妙,诺大的等候室加后台通道里只有晏清和老章的声音重重回荡:“这世间万物皆有其价,要知道外面多的是女人想穿我给你买的freddyloafters靴子,你怪不得她们愿意主动靠近我,穷奢极侈的生活谁不爱过呢?做我的女人你就得承受相应的代价!”相比粗俗不堪的原文,章雅梦最大程度实现了翻译讲究的信雅达,期间还瞥了眼下巴和心各碎半边地的廖湘生,然而也仅能如此,老章没有任何安慰他的机会——次part的verse要比首part长不少篇幅,而且晏清的flow又突出一个云诡波谲、变幻莫测,几乎毫无缓冲空间,后面的词又风卷残云般袭来了。…『youshouldleaveifyoucan‘epthebasicsplentyhoesintheba-chiggamatrixinvisiblyset,therolexisfacelessi‘mjusyoung,rich,andtasteless,iss.yneverwasmuchofromanticicouldnevertaketheintimacyandiknowididdamagecausethelookinyoureyesiskillingmeiguessyouareanadvantagecauseyoucanmemeforeverythingandidon‘knowhowi‘mamanageifonedayyoujusupandleave!』…------题外话------迟到了,久等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