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按照雅雪楼定下的条规,许念他们是无法进入的,可能在雅雪楼当一个负责接待的侍从,都不会差了眼力。
这侍从在许念三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凡气质,所以虽然无法请他们进去,语气却一直客客气气不敢得罪,没有拿出对待平民的那套高傲做派。
“三位,实在抱歉。”侍从拱手道:“小人说的那些都没有,那就无法进雅雪楼。”
许念没说什么。
“雅雪楼排面真大。”竹霜暗戳戳鄙视。
她没有为难侍从,毕竟这是雅雪楼定的条规,自己进不去跟侍从没有关系,只是难免有些扫兴,桃夭也是这样。
三人互相看了看,正要决定换一家酒楼,反正要在姑苏城过年,总不能因为这点打击就露宿街头了。
就在这时,一道轻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你面前的三位都是什么人物,都是什么身份?”
许念闻声望去,只见一乘香木轿子被人抬来,抬轿子的四人走动时气息平稳,身上各有修为波动,竟然都是气海境炼气士。
谁这么财大气粗?许念微微一惊,用四个炼气士当做劳力,即使在他感知中,此四人的修为驳杂不纯,可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炼气士。
而所谓的驳杂不纯,是相比他而言。
由此可见,这样的抬轿阵仗,足够奢侈了。
不多时,香木轿子被抬到雅雪楼外,里面先是走下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接着又走下一个少年。
那少年倒是生的英俊,只是脚步虚浮,没有少年该有的朝气,他的皮肤苍白少血色,两个眼圈发黑且有些凹陷,像是常年沉溺酒色,年纪不大,就已经快被掏空了身子。
这两个人,许念都感受到一些熟悉。
“年长些的我似乎见过,想起来了,他是沈家之人,我在第六山山顶见到过他,年轻些的也有些面熟,但我应该没见过他...不对,他长的跟沈浩有几分相似。”
许念恍然,难怪自己会对他们觉得熟悉。
那少年穿一身名贵锦绣绸衣,他猛地冲到侍从身边,额角颤动。
他的目光在竹霜、桃夭身上打量了下,随即看向许念,又用余光瞥了瞥已经身体发抖的侍从,忽然大笑道:
“这三位对雅雪楼来说都是贵客,你敢挡着?”
侍从慌乱拜道:“小人不敢!小人有眼无珠,怠慢了贵客!”
“贱骨头!拜我做什么?你是挡我的道了?你疯了啊!”那少年笑声骤然收住,极其不耐烦地挥挥手。
侍从连忙帮许念牵走马匹,又有别的侍从过来邀请。
那少年不以为意地抱拳,道:
“我知道你们,承玄宗内门许念,真传桃夭,还有你,来头神秘的竹姓妖修。”
他这算是打了个招呼,跟在后面的中年人责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讲究礼节地作揖,道:
“三位少年英雄,我们在第六山见过面,不想又在姑苏城见到你们,真是缘分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家人,沈问阳。”
他伸手引向那少年,热情笑道:
“这位是我沈家嫡系二公子,沈瀚,沈瀚公子三位可能不熟,不过我想他的哥哥你们应该听闻过,他是沈浩公子的亲弟弟。”
“阳叔,按你说的,招呼我也耐着性子打过了。”看着比沈浩小几岁,跟许念想来一般年纪的沈瀚不耐烦回过头,道:“走了,别再搅扰我的兴致。”
沈瀚再看向许念。
两人目光有少时碰撞。
沈瀚又笑了起来。
许念从他的笑容,从他的眼神中感受了偏激与神经质的意味。
结合他刚才那一惊一乍的行为。
许念冒昧猜测,他仿佛有些病态。
随即,沈瀚不等沈问阳回应,径自进了雅雪楼。
沈问阳尴尬地对许念三人笑了笑,热情不减道:
“三位请。”
面对许念他们,沈问阳一点都没有架子,热情到甚至有些献殷勤的程度。
这样的过分热情,让许念一时疑惑,转而他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沈问阳展现的态度,并非是对他们,而是对他们背后的人。
桃夭背后的师父,苏长老。
竹霜背后的大哥,许游。
这两位,都是拥有通天彻地手段的大修士!
是人间绝顶!
她们有此背景,知情者谁敢怠慢?
沈问阳邀请许念三人同行,被许念婉拒,他很是可惜地进了雅雪楼。
此时已是傍晚,雅雪楼外三三两两有客人登门。
“沈瀚,这位公子的名气远不及沈浩,自从来了江南州,路上便常听沈浩之名,至于沈瀚,则少有听闻,他们两兄弟的性格也差了很多。”
许念默默看了看那辆守在路边的香木轿子,不再多想,当先进入雅雪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