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回禀王爷,是世子的猫不见了,有人说看到府中野猫窜入沉香堂叼走了猫仔,惹得爷大发雷霆,砸了好些东西。”靖卫禀报。
“混账!这是生怕旁人不晓得今日出去的是辆空马车么!”裕王怒道。
周斌还在王府别苑住着,若叫他探听到什么,只怕这出调虎离山计就白唱了!
“王爷且去安抚世……公子,余下的事就交给属下吧。”褚成告退,裕王心烦意乱地挥手命他速去,自己却没有动地方。
只见裕王在房中来回踱步,足足走了三四回才一甩袖往沉香堂去。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秦韶已不是曾经的孩童,如今的她明白得甚至比他还多,但对他今日大张旗鼓地送走“裕王世子”有所耳闻,只怕就已猜到世子易位之事,这才大发雷霆。
须知秦韶以女儿身辛苦伪装了十四年,书也读得,武也练得,苦也吃得,为得就是这嫡世子的名位。
如今他不说一句便改立世子,恐怕任秦韶心智再成熟,也难以接受。
裕王不由攥紧拳头,脚步也顿住。
但他自问没有做错任何决定,裕王脸色稍霁。
可不知为何,他眼里总是挥之不去地闪过秦韶肩头那突然出现的红色胎记。
“一个女儿家,终是难成大器,”裕王摇头甩开杂念,大步往沉香堂走。
裕王府的世子从沉香堂离开是满渝州城都知道的事,故此沉香堂理应“空置”,不能闹出什么事来,至少在周斌没有离开之前是这样的。
待到周斌离去,裕王自然会将秦绍还在沉香堂的消息透露出去,为改立世子之事做个铺垫。
沉香堂已由靖卫围上,院子里不时还传来几声人学的猫叫,当真是在寻那瑞雪。
裕王跨过院门便喝:“都住口,乌烟瘴气的,成何体统!”
“咔嚓!”屋里又碎了个瓷瓶,将裕王的目光吸引到房门紧闭的堂屋去。
“王爷!”几个秦绍房中还算得脸的丫鬟小厮跪在廊下禀报:“王爷,世子将自己锁在房里,怎么叫也不肯开门啊。”
裕王脸色铁青,大步上前,丫鬟小厮们赶紧挪开,就听裕王嘭嘭敲了两下门:“逆子,还不把门打开!”
屋里非但没人回话,反而又是一串碎瓷片声。
丫鬟小厮们的脸吓得煞白煞白的。
裕王深吸一口气,闭目忍了这番,好声好气道:“休要胡闹,为父自然有为父的安排。”
本以为秦韶至少也要反驳一句,可里面依旧只有拨弄碎瓷片的声音。
裕王觉察不对,当机立断,一脚踹向房门。
他习武之人力气奇大,那挡门的门栓当即被踹裂,裕王再补一脚便咔擦一声断成两截,房门也大开。
入目便是一地狼藉的碎瓷片,一只黑猫被捆得严严实实由皮革裹护住在碎瓷间挣扎,便不断弄出或大或小的瓷片碰撞声。
猫尾巴上还拴着或长或短的二十多根棉线,线的另一头有的已经空成一地碎瓷,拉扯的远些的,便是完好的瓷器花瓶。
感觉到人进来了,黑猫使出力气挣扎,尾巴上的线一扯,又一只瓷瓶砸在地上,“咔嚓”一声,震得所有人一颤。
裕王在房中大步梭巡一圈,冲着众人吼声震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