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裕王脸色却未见轻松:“这孩子从前……”
玉成先生也是府中旧人,知道世子秦绍一直都只是个普通少年,学问一般功夫一般,如今突然有这等心计,自然令裕王这个做父亲的感到惶恐。
“王爷休燥,少年人忽然开窍也是常事,况世子有惊世之能,乃王爷之幸,天下之幸。”玉成拱手祝贺,并不认为秦绍如此聪敏是件坏事。
尤其是在眼下这等时局中。
秦绍作为大秦唯一的嫡系子孙,如无意外便是那储君的不二人选,若无大智慧大才能者登上皇位,才是天下之祸。
裕王捏了捏袖子里的信纸,闭目长叹。
若真是裕王府世子有惊世之能,他岂会发愁!
“本王还是去沉香堂看看。”
……
沉香堂。
秦韶正窝在房里逗猫,瑞雪已经和她混熟,不但不再攻击她,还很喜欢抱着她的手指舔。
对外则说是世子昏睡过去,不许外人打扰。
她心里盘算,父王最迟明日,一定会来看她,到时她便将那场噩梦和盘托出,让父王与她联手,共同对抗逆贼。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法子。
不过裕王来得显然比她预料中的早,几句关怀后裕王便切入正题:“自那日通玄镜丢失,我儿好似长大了许多。”
秦韶神色微怔,父王远比她想象中的聪明敏锐。
“古人云,照镜能见古今,通玄镜也是镜,孩儿从中顿悟古今之博大艰难,所以……”秦韶深吸一口气,正要告诉裕王,她预见到了未来十一年内的变化——
“咚咚!”门外小厮急匆匆叩门:“启禀王爷,世子,容王四子求见!”
裕王蹙眉:“引他去大堂侯着便是。”
“王爷,容宿这次求见的是……是咱们世子爷!”
秦韶立刻变色:“本世子昏睡不醒,如何求见,让他赶紧回去吧!”
她还不放心,拉开一角房门鬼鬼祟祟地嘱咐:“调靖卫来守住院子里外,可不能让那贼子闯进来!”
侍卫看了裕王一眼,裕王点点头。
秦韶听到里里外外的兵甲声,终于松了口气。
容宿贼子向来胆大心细,前世侄儿刚死,消息还没传回裕王府他便快马赶来渝州强闯裕王府,将她掳走,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更是自此抢夺先机,一步步把她吃得死死的。
这次不让他如愿见到自己,鬼知道还要生出什么事来。
秦韶心有余悸地长出口气,才注意到裕王忽霁的神情,“父王,您笑什么?”
“我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却独独对那名不见经传的容宿畏之如虎,岂非好笑?”
“那是父王您不知道,他——”
“父王知道,”裕王打断她,“你装病就是为了不去长安。”
秦韶点头。
“这就好,你的身份委实不便去长安参与那些纷争。”
秦韶脸色微变,不受控地站了起来:“所以父王还是想把骋儿送去长安?”
她做了这么多,竟一点儿用都没有吗?
裕王见她变脸也站起来:“你既说已明鉴古今,就该知道,大秦嫡系血脉,不能断送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