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肖四骂了几句气也就消了,现在冷静下来已经对魏小刀没了火气。
谁都不是傻子,这样风雪夜不躲在被窝里,十条命起码去九条!但魏小刀依旧走了,说明他是真有急事去大河城。
“这酒丢就丢了吧!”
肖四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又在心中暗叹道:“只希望那几壶酒,能在今夜保你一命!”
但随即他又马上苦下脸来,那贼婆娘每天都把这酒钱算的明明白白,这酒无缘无故的少了,估计又是要赖自己偷喝了!
思及此处,肖四连忙往后院跑去,他得把搓衣板给藏起来,不然这跪一夜谁受得了?
屋外风雪漫天,屋内热火如春,酒客们又开始天南地北聊了起来。热闹总是一笑而过,只是一会儿时间,所有人就都把刚才的事情丢在了脑后。
谁也不会记起就在刚才,酒馆角落里还坐着一位落魄少年。
真是来时乘风踏雪,去时静湖无漪。
或许酒馆里的人不会知道,今夜有一个从北方南归的少年郎,从这个无名小酒馆开始了行八千里云和月,寒刀长夜行!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风停雪静。
大河城门外,魏小刀靠坐在一棵枯死老槐树下。裹着他那件脏的发黑,黑得已经发亮,亮的几乎可以发光的破旧斗篷。。
斗篷完全将他盖住,要不是偶尔会有轻微颤动,他肯定会被当做一个死人。毕竟在一个大雪夜里死几个人实在太正常了,何况还是个流民。
一只觅食鸟儿落下,震落树梢点点白雪。
也就是在这时,魏小刀一双满是泥垢的手从羊皮斗篷里伸了出来,接住了下落的雪花。
只是雪花刚刚与他手心接触,就化成一点晶莹。魏小刀倒也没有在意,他反而拿手抄起了一把积雪,开始在手心来回搓弄。
只是片刻白雪就因为手心的温暖融化,紧接着暗红色的冰水从指缝间流淌而出,滴落在地面的瞬间,就在洁白雪地上留下了一朵朵暗红色梅花。
随着一捧捧白雪被抄起,最后在揉搓下都变成了暗红液体。污垢褪去,魏小刀一双手也被冻得通红。手上的脏东西没有了以后,这双手看起来也变得秀气了许多。
他拿雪洗完手就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酒壶猛灌了一口。
不用多言,这酒自然是昨夜他从酒馆里偷来的。他也自知这样做不厚道,但雪夜行路,没有一口烈酒暖身子真会死人的!
按理说从小酒馆所在的小镇,到大河城并不远,也就三十多里地。但不可否认的是,魏小刀昨夜走的确实凶险。
不是因为路程问题,而是茫茫雪夜就怕迷失方向。别说是三十里路,魏小刀还见过就大雪天里出门抱点柴火,然后再也没回来的。
等再见到人已经是在十里之外,人也早就死的不能在死!从这也能看出,昨夜魏小刀走的有多危险。
好在他自又长在漠北极北的风雪中,对雪夜行路有足够的经验,不然他今天恐怕到不了这大河城门前。
这大河城,也是魏小刀赶了三个月路要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