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也是被父皇母妃棒在心手的掌上明珠啊,如今却连青楼的女支子都不如。
就连看门的下人都可以在床上肆意凌辱她。
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透了秦禹熙和他那位宠妾。
说起那位宠妾,她就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大婚那晚,那个女人前来新房折辱她,当着她的面,命她给她敬茶。
她不愿。
从那晚开始,晋王府就成了她的噩梦。
她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女人,她一个指令,一个娇嗔,秦禹熙便恨不得跪在地上给她舔脚。
她堂堂一个公主,被一个贱人踩在地上,肆意践踏,低贱如烂泥。
这口气她吞不下,也永远不可能吞下。
东陵皇室向来薄情,若想靠慕容昭给她出头,恐怕不可能。
靠人不如靠己,杨若雪的善意,让她看到希望。
只要攀上这层关系,她总会找到机会复仇的。
想到这里,慕容嘉云回过神来。
“那是当然,能与杨小姐相知相交,是嘉云的荣幸。”
杨若雪笑着将她送上马车:“再过三天就是宫里的赏菊宴,到时我去晋王府接你,咱们再好好聊个痛快。”
晋王府的下人如狼似虎的盯着慕容嘉云,似乎她敢说错一个字,就要冲上来撕了她。
慕容嘉云恐惧得浑身颤抖,笑得比哭还难看。
“王爷管我管得严,到时还得看王爷的意思。”
谁人不知,慕容嘉云在京小侯爷的大婚喜宴上那番话,早已传遍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云枢和东陵是世仇,中间隔着几十年的血海深仇。
一个东陵前来和亲的公主,没人会同情她。
杨若雪假装不知情,还调侃道:“想不到,王爷还挺会疼人。”
慕容嘉云低垂着头不敢答话。
“你放心,贵妃娘娘设的宴,晋王殿下没理由不同意,到时我来接你。”
一行人走远后,杨若雪进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将外袍脱下,双手浸入预先备好的香汤当中,仔细洗净双手。
她眉头皱得厉害,好像手上沾了很脏的东西似的。
秦禹昭靠在马车对面,将书递过眼敛,挡住自己的视线。
“你真不把我当男人。”
杨若雪洗干净手,仔细擦干,这才慢条斯理的将新的外袍穿上,理了理袖口的折皱。
“你是姐姐,不是男人。”
秦禹熙无语轻笑。
看,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我记得你之前并无洁癖。”
“以前没有,不过对着慕容嘉云,忽然就有了。”
她嫌弃的将帕子一丢。
“你都不知道这戏做得我多难受,她难道不知道,咱们云枢最恨东陵人,她竟然异想天开,以为我会跟她做朋友?”
东陵在过去的三十年,对云枢烧杀抢掠,吞并云枢的土地,要岁贡,扣压质子,害死玉瑶长公主。
云枢的百姓无有不对东陵恨之入骨的,尤其是杨若雪这种上过战场,深知边彊战士艰难跋涉,以命来换取和平的人。
秦禹熙给她倒了杯茶:“再忍耐一下,她需要一根救命稻草,用不了多久,她便会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