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后面拍了拍手。
京玉川、秦禹昭、及几个大臣缓步走了出来。
假晕在地上的慕容嘉云心肝儿猛的一颤,大汉和婢女都懵了。
上官云曦拿针往慕容嘉云某个地方一扎,她痛得尖叫着弹起。
对上几位大人鄙夷的目光,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京玉川眯眼看她:“先皇遗训果然说得没错,东陵之人,貌丑,甚卑贱,最是……”
秦禹昭冷冷接口:“最是反复无常,不知世上有恩谊,只一味慑于武威,故……将其打服,不可令其翻身!”
上官云曦:啧,先皇威武,一针见血!
慕容嘉云不敢作妖,灰溜溜的跑了。
上官云曦方才偶遇京玉川,刚准备请教一个问题,没想到慕容嘉云就来找茬了。
京玉川与大臣们就退到了隐蔽处,想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所作所为,果然卑贱。
“皇婶没事吧。”秦禹昭关切的打量着她。
上官云曦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了。
她将京玉川叫向一旁,跟他请教一个问题。
“我朝有没有夫妻和离,公公判给儿媳的先例?”
京玉川:……
这句话将他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的意思是,她要跟楚王和离,然后带太上皇走?!
许久之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个,可能需要去宗正寺问问。”
得不到答案,上官云曦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
“我是长公主,那我算不算太上皇的义女?”
“女儿带走父亲,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京玉川:……
这是打算去夫留父?
京玉川回答不了,也不敢回答。
上官云曦果真就去了一趟宗正寺。
京玉川则急匆匆赶去前殿,将正准备出宫的秦慕言拦在半路。
将上官云曦同他说的话传达了。
秦慕言愣在宫门前,许久没动静。
“她要带走父皇?”
京玉川心有余悸,上官云曦总能出其不意的把人吓个半死。
“不像开玩笑,如今她正往宗正寺去。”
宗正寺内内外外跪了一圈人。
上官云曦没敢张扬,悄悄宣了宗正寺卿秘密谈话。
宗正寺卿好像被雷劈了,“噗通”一声给她跪下了,眼泪鼻涕一起下来。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我朝建立以来,从未有过公主与附马和离的先例,况且殿下的夫君还是楚王殿下。”
“太上皇乃国之根本,绝对不能动摇,万不能离宫,求您三思啊……”
臣子是个好臣子,就是太耿直,差点一言不合就要撞死在她面前。
上官云曦觉得心里憋得慌。
她满怀希望的来,失望的走,肩膊垂下,连走路都显得有气无力。
她当太上皇爷爷一般看待,他已经时日无多了,一天比一天糊涂,全身心依赖的只有她一个人。
若和离这件事无可避免,她想离开云都,带着太上皇到封地去生活。
凌公公的死让她很自责,说到底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秦禹熙不会向太上皇下手。
她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所能的陪伴他,照顾好他。
秦慕言和京玉川站在阁楼上。
目送上官云曦走远,京玉川这才缓缓的转头,对着地上的宗正寺卿道。
“今天的事不可张扬。”
老头怕得要死:“微,微臣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
天气闷热,乌云压城,好像又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京玉川问道:“你当真要娶慕容公主?”
“你明知道西云十六州只是个幌子,东陵根本不会归还,为何还要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