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你儿子亲自来天牢请我,你的好孙儿亲自抬我去永仪宫,你一口一个小贱人,还指望我救你?”
她蹲下身子,压低声音:“你下毒害我,暗算我夫君,这账还没跟你算呢,现在还敢来我面前耀武扬威?”
“如果我是你,躲都来不及,哪有人主动送人头的,你若讨好我,我还能考虑考虑让你多活几年。”
“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一天都不想多活了呢,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太后眼露慌张,张了张嘴,又拉不下面子求她。
上官云曦笑了笑,歪着头,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活了这么久,你也活够了,慢走不送。”
上官云曦在她惊骇的目光中,轻笑一声,起身走进太医院的大门。
剩下那老太婆伏在原地,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不过,外面很快就没声音了,秦慕言出去一趟,再回来时,外面已经静悄悄了。
“你干嘛去了?”上官云曦从病案中抬头。
“没什么,我让礼部准备准备,近期棺材紧缺,不必选太好的。”
上官云曦笑着“哦”了一声:“想来太后娘娘为国为民,节衣缩食,就算草席一卷,随便找个土推埋了,她应该也没什么意见。”
四周站着一圈大臣与太医,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毕竟这对夫妻,惹不起啊惹不起,一不小心就会送你上路的那种。
三天两夜,疫情控制住了。
不过皇宫也是损失惨重,死了一千多人,多是太后和皇后宫里的人,上官云曦开出了消毒以及处理尸体的方子。
药没有,只能从济世医院买,上官云曦摆明了抢,但是武昌帝没办法,也只能任由她抢。
而她开出的药方,也只能医治轻症,重症的只能等死,而太后就是等死的一员。
上官云曦不救她,她必死无疑。
第四天,上官云曦收拾东西出宫,临上马车时,秦慕言握了一下她的手。
“怎么了?”
上官云曦很有耐性的等他把话说完。
良久,他才道:“你为何救皇后?”
皇后一直暗地里害她,他想不通,为何不趁此机会铲除她。
上官云曦想了想:“只能说她运气好,如果症状再重一点,就没救了。”
他沉寂半晌,又问:“不是因为血缘关系?”
上官云曦笑了,笑容凉簿:“在我这里,血缘关系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有血缘关系的人,比如皇后,比如秦禹熙,再比如我那生而不养的父亲……”
“这些人,何曾给过我一丝亲情的温暖,何曾有一刻把我当作亲人。”
“相反的,孔府、侯府,雪落、子钰,乃至于二郎神,待我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别人诚心待我,我便诚心待别人,相处这么久,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秦慕言点了点头,却在马车即将到楚王府的时候,向她要了一副治疗重症的方子。
上官云曦没多问,很爽快就给了他。
第二日,宫里就传出太后重病得救的消息,据说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楚王殿下的一副方子救了她。
但其实消息还是有些失实,太后的命是保住了,不过却变成了卧病在床,大小便不能自理,连吃饭都要人喂。
实际上跟个废人差不多了。
昔日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太后娘娘,如今只能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楚王殿下是懂污辱人的。
上官云曦没问他这么做的原因,他做每一件事情都有他的道理,她向来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