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佩贤接过随从递上来的锦帕,打量着自己的胸口,眯了眯眼。
“你是哪家姑娘,如此不知廉耻,直接就往男人身上摸?”
华青青脸瞬间就白了,死死的盯着孔佩贤的脸,不应该啊,药效这个时候或多或少都已经发挥作用了。
为什么他还是这么清醒?
华青青手疼得要命,没想到他下手会这么狠,这一下好像要了她的命似的,整只手都麻掉了。
她强忍着疼痛,装出一副吓到了模样。
眼睛有些红,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我就是一时心急,这位公子,您这样说话也未免太刻薄了。”
“弄脏你的衣服是我不对,我现在就去买一套新的赔给你可以吗?还是你想要什么赔偿?”
华青青打听过孔佩贤,外界一致的评论是:学富五车、温润如玉。
没想竟是如此刻薄毒舌的一个人。
孔佩贤眯着眼,声音冷冽低沉:“刻薄?你又不是老妪,眼没盲手没抖,偏偏往我身上倒酒?”
“轻薄我,对我动手动脚,还不许我说两句?”
华青青计算着时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宜跟他过多纠缠,只想尽快脱身。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帮你清洗干净吧?”
“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华青青带着哭腔的声音成功将前面的才子们都引了回来。
一个小姑娘,眼睛红红,一副快哭了的样子,确实很惹人怜爱。
“孔兄,发生什么事了?”
哪知孔佩贤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是礼仪廉耻,你不清楚吗?”
“故意往男人身上倒酒,往男人身上摸,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还有,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来参加宴会穿成这样,我相国府乃簪缨世家,不是什么秦楼楚馆!”
躲在暗处的上官云曦和欧阳雪落差点笑喷了。
厉害了孔佩贤,谁特么说他温润如玉的,这么毒舌,简直就是绿茶粉碎机好不好。
难怪孔佩如说华青青找他下手会很惨,真够腹黑的。
而那些围观的才子们已经惊呆了,其实孔佩贤这种身份地位的男子,送上门的姑娘何止千万。
但是从来没见他如此生气过。
通常都是婉拒了之,都会留三分薄面,没想到今天竟然火力全开,这女的也是倒霉。
华青青从未试过被人指着鼻子骂成这样,真的让她特别难堪。
“你……”
她一跺脚,哭着跑开了。
“算了孔兄,别生气了,今天是令妹的大好日子,就别跟她计较了。”
孔佩贤揩着身上的污渍,吩咐随从带宾客们去前厅,自己则折返翠微阁换衣服。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整个相国府的灯笼次第亮起,好像一片灯火的海洋,蔚为壮观。
孔佩贤走得很快,他虽是个书生,但也并非真的只是书生。
他练过,而且耳力过人,刚走出几步,就发现有人跟踪他。
跟踪他的正是华青青。
她当时并没有走远,一路尾随着孔佩贤,可是后来不知怎么了,他忽然就加快了脚步。
华青青刚刚扭过脚,追起来颇为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