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兴趣。”
孔佩贤挑了挑眉,可能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京玉川端坐蒲团上,优雅的泡茶:“不过我小时候在这里住了一年,跟着僧人们上早课,被逼着熟读了一些。”
“哦?所以,这里是你以前的住所?”孔佩贤还是有些意外的。
“嗯,我每年都会来小住一段时间,替我母亲祈福。”
“那挺巧的,我小时候也在这里住过一个月,就在那间厢房。”
孔佩贤往对面指了指。
京玉川颇有些意外:“噢?”
他调查过孔家三位少爷,没听说过有这一段。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慈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二位都曾在此处小住过,也算是有缘了。”
一位六七十岁的僧人进门,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好。”
“裕安法师。”京玉川站起来回礼。
“主持好。”孔佩贤也赶紧将书搁下,行了个礼。
“二位客气了。”
裕安法师是位得道高僧,脸色红润,精神状态特别好。
见到此情此景还是有点意外的,还以为二人会打起来,没想到气氛却意外的和谐。
他笑了笑:“二位与老纳都是有缘之人,老纳就是来看一眼,没什么事就先去忙了,两位慢聊。”
老法师溜得比兔子还快,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外的小僧童一起拎走。
“师祖,您这就走了,不怕他们打起来拆了您的寺庙?”
裕安法师高深莫测一笑:“打不起来,就算真拆了也不怕,侯府和相府有的是钱,咱们南音寺也很久没有翻新过了。”
童子无语,说好的出家人无欲无求呢?
惮房里,二人对面而坐,隔着一扇窗户,孔家人和侯府人大眼瞪小眼,谁都看对方不顺眼。
还要分神盯着自家公子,免得打起来吃亏。
本以为两人会打起来,没起到孔家少爷袍子一撩,伸手接过京大人递过来的茶,嘴角勾起,还十分有风度的道了一声谢。
双方随从都大跌眼镜,什么情况,说好的世仇呢?!
惮房里,京玉川递茶过来的时候,其实孔佩贤心里是震惊的。
什么情况,京玉川竟然给他泡茶?
其实孔佩贤对他并没有很大敌意,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能直接摆脸色。
他抿了一口茶,惊艳道:“好茶。”
“冰川红袍,取二十年以上陈皮置于玉兰花罐中,掺入隔年冬雪,辅以细火慢烤,九炒九制,再封存三年以上。”
京玉川在茶艺上下过功夫,泡起茶来也是赏心悦目。
“不愧是神龙皇家贡品。”孔佩贤再品一口,忍不住赞叹。
“喜欢就带些回去,听说左相也喜爱品茶。”
孔佩贤不置可否,喝完茶又尝了些糕点,谈佛论道,就是绝口不问京玉川找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京玉川也不急,这种时候,就看谁更有耐性。
两个男人的第一次会面,言谈间更多的是不着痕迹的试探,较劲。
眼看太阳就快下山,外边的随从们都要打磕睡了,孔佩贤终于坐不住了。
“不知京大人此次约见在下,所为何事?”
京玉川淡淡而笑,看来他去侯府一趟,还没问出他和孔佩如之间的关系。
否则怕是早就跟他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