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帕子……”孔佩如心生疑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京玉川偏头看她,眼里滑过一抹亮色:“是不是觉得熟悉?”
“是有一点,感觉有点像是我娘亲绣的……”
孔夫人的女红极好,尤其是兰花,敢称京城第一人,小时候她的衣饰上绣的几乎都是兰花。
小名甚至还被叫过兰兰,后来因为三位兄长嫌土,这才开始称呼的大名,直到现在。
孔佩如疑惑道:“这个,对你来说很珍贵吗?”
京玉川淡淡而笑:“可以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要埋在这里?”
孔佩如心里感觉有点酸酸的,这帕子很明显是女孩家的物件,他藏得这么紧,这帕子的主人恐怕对于他来说……
也很重要吧?
“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吗?”
“嗯。”京玉川淡淡而笑。
这下孔佩如不止酸,还涩,她手指微微攥紧,贝齿咬出唇印,脸色有些苍白。
京玉川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拉着她坐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孔佩如尽量掩饰,不让他窥出她的狼狈。
“可能是刚刚爬上来有点累……”
京玉川偏头看她,小姑娘眼角一抹红,低垂着眼帘,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可怜得要命。
见她这样,他没有安慰,反倒莞尔一笑,将她的手放在掌中,细细摩挲。
“我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随父亲出征的时候,被敌军俘虏了。”
“敌军来自北方,粗旷彪悍,茹毛饮血,最喜吃人肉,随小男孩一起被俘虏的还有十个士兵。”
“其中还有一个是小男孩的乳娘。”
“为了逼对方退兵,敌军在城门架了一口大锅,一天煮一个人,还要当着对方的面分来吃掉,并且扬言说,第十天还不退兵,就吃掉那个小男孩。”
孔佩如原本正伤心,结果也被这个故事吸引,着急的问:“那后来呢,那个小男孩有没有被吃掉?”
京玉川沉默了片刻,攥紧那个盒子,指尖都有些泛白:“后来到了第十天,被吃掉的不是小男孩,是那个乳娘……”
“当着小男孩的面,她被洗干净,投入到滚烫的大锅里,活生生烫死……”
京玉川闭了闭眼睛,脸色有些苍白,身子往后,靠在旁的柱子上。
“天啊……”孔佩如捂着嘴巴。
此时终于发觉京玉川的不对劲,伸手去牵他的手,却触到一手的冷汗。
“你怎么了?”
孔佩如一惊,这才发现京玉川的额头也冒出冷汗,整个人好像得了什么病一样。
这着实吓了孔佩如一跳:“你哪里不舒服?是头疼吗?等着啊,我去叫人!”
谁知道她还没动,京玉川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眼睛黝黑深沉,眼底似是带着一种沉痛。
“你听我说完。”
孔佩如深呼吸几下,她开始意识到,这故事里的小男孩,可能是……
“他们肢解了那个乳娘,分开吃掉,最后敲开她的脑袋,取出她的脑髓,逼小男孩张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