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嬷嬷,你可知玉瑶长公主的遗体葬在何处?”
上官云曦并没有着急过去,如果玉瑶长公主是他的心魔,她会倾其所能,将她的遗体找到,带回云枢安葬。
她实在不忍心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中。
季嬷嬷怔了一下:“不知道,我只知道长公主被那个御王折磨而死,死的时候还怀着四个月的身孕……”
“一尸两命啊,长公主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个禽-兽怎么忍心害死她……”
说起这事,季嬷嬷就忍不住掉眼泪。
“后来王爷灭了御王,割下他的耳朵送到东陵国都,打算以他的尸体换回长公主的遗体。”
“结果却不能如愿,王爷暴怒,直接将那个畜生的尸体悬在城门上,足足吊了十日……”
上官云曦沉默了,传说这个御王是个极其残暴的人,娶过无数房妻妾,最后都是以各种方式暴毙。
玉瑶,也许只是其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玩物,遗体肯定也不会受到珍视。
想找回来,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玉瑶留下的遗物,她曾打开来看过,是一缕用红线束着的青丝。
听说是当初送秦慕言回东陵时,匆忙剪下来的。
其实那时候的玉瑶,已经做好了死在异国他乡的准备了吧,那缕头发,不过是留给家人最后的一点念想罢了。
“嗯,我知道了。”
水榭内,男人倒满一杯酒,正要送入口中,忽然伸过来一只小手,按在他手背上。
秦慕言怔了怔,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男装打扮的少女,马尾高束,双眼晶亮,娇俏与朝气并存,像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
“公子,自斟自饮也太无聊了吧,来,本少爷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纸醉金迷!”
秦慕言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拽上了马背。
“坐好了,驾!”
少女一声娇喝,马蹄声急,一路出了城门,向西而去。
男人搂紧前面的人儿,只觉得纤腰盈盈一握,温热细软,云枢战神还是第一次坐姑娘的马,感觉新奇。
唇角不经意浮起一抹笑意,身子微倾,贴在她耳边:“你这副模样,跟谁学的?”
这副模样,当然是指她轻挑逗人的模样。
贴得太近,震得上官云曦一阵心肝儿乱颤,脖子忍不住缩了缩。
“这不是信手拈的嘛,是不是比你这块大木头好多了?”
上官云曦笑着,觉得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天赋。
“这是嫌为夫太过木讷?”
男人不满了,放在她腰间的手不安份的作乱,痒得上官云曦吱哇乱叫。
“别动!行驶途中禁止骚扰驾驶员!”
上官云曦马骑得很好,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就停在了一个山坡上。
秦慕言喝了点酒,一路迅驰,心里的郁闷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看见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山坡,也有了吐槽的心情。
“这就是你要带我看的纸醉金迷?”
他扭头看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当然不是!”
上官云曦拴好了马,神秘兮兮的反驳:“就这,配得上咱们漏夜赶的路嘛?”
说着牵上他的手,一鼓作气跑上坡顶。
视野豁然开朗。
从高处往下看,一轮圆月悬在半空,满天星罗密布。
地毯似的草原从脚下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野花点缀其上。
令人震撼的是,一片极其壮观的萤火虫笼罩在草原上,如星火撩原,连成一片。
荧光漫漫,放眼望去,如一片星火的海洋。
秦慕言从没见过这种景像,一时竟看得呆住。
“漂亮吧?”
上官云曦得意的翘起嘴巴,就真的好像一个在姑娘面前邀赏的公子哥。
“美人儿,你说,当不当得上纸醉金迷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