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杆子都差点抡出火星来了。
老鸨紧张看向上官云曦,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人不应该是位公子,因为实在长得太漂亮。
跟天仙下凡似的。
没想到,果然印证了她的想法。
上官云曦笑了笑:“别紧张,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事。”
“你这里先前是不是有位叫做宜兰的姑娘?”
“嗐,你就是问这事?”老鸨擦了一把冷汗,缓了几分。
“是有这么一位姑娘,她来的时候无名无姓,名字还是我取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话一出口,钟灵钟敏的剑就已经顶开了半寸。
看她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老鸨头皮发麻,扇了自己一巴掌:“是我嘴贱,您问,您继续问。”
上官云曦淡笑:“这位姑娘,还在你船中吗?如若不在,我想知道她的行踪。”
“早在五六年前,宜兰就已经从良了,说是寻了户好人家,那人不介意她的过去,还攒了些银子给她赎身。”
“至于去向,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清楚?”
容子钰眯了眯眼:“本少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回答!”
眼看随从的刀就要架在脖子上,老鸨吓得立即跪了下去:“真的,您是不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一旦姑娘赎身,从来不问去向,您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呀……”
老鸨磕头求饶。
“算了。”上官云曦示意他们别乱来。
“还有一个问题,六年前,你们船上是不是溺死过一个客人,名叫钟魏?”
老鸨仔细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人听说还是个太医,就是喝多了,一头从船上栽下去,等我们发现把人救上来,已经不行了。”
上官云曦继续问道:“那这个钟魏,是不是那位宜兰姑娘的老相好?”
“对对!”老鸨忽然想起了一事:“就是宜兰的老相好,我记得很清楚,那男人还说这名字跟他死去的老婆一模一样。”
“喝醉了还抱着宜兰哭得撕心裂肺,真的,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痴情的男人。”
老鸨惋惜不已:“可惜是个短命种,宜兰也是倒霉,错付真心了。”
上官云曦奇道:“真心?难道这个钟魏有替宜兰姑娘赎身的打算?”
老鸨点头:“本来是的。”
在风月场所,所谓的“真心”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但是这个男人有点不同。
太医,也算是个编制内的工作,铁饭碗,收入也不错,以他的条件,可以去更好的青楼,找更好的姑娘,却偏偏钟情于宜兰。
几乎每晚都宿在宜兰那里,恩爱如寻常夫妻。
“可惜啊,宜兰等不到那天,这男人就死了,也是命苦啊。”
老鸨唏嘘不已,做她们这行,遇到好男人的几率比中彩票还要低,所以才会感叹命运的不公。
“那据你所知,这个宜兰,是否还有亲人在世?或者是否有亲近的人之类的?”
老鸨想了想:“做我们这行,极少打听别人的家事,不过,她倒是有个关系不错的好姐妹,好像住在城郊。”
“是吗?”
上官云曦大喜过望,问老鸨要了姓名住址,便打算直奔城郊。
容子钰看着浓重的夜色,提议明天早上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