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锣鼓暄天,更显得此处气氛压抑。
京玉川这幅模样,吓得孔佩如如硬在喉,开口便显得异常艰难。
“……我今天才认识他,跟他一点也不熟,至于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我也不知道……”
孔佩如咬着唇,委屈又可怜。
什么不爱别伤害,还有坐在床上跟她说的那些情话,听得她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马车在半路坏了,他稍了我一程,我只知道他姓吕,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我明明跟他不熟……”
看他始终默不作声,孔佩如急得又要哭了。
京玉川沉稳的抱着她,将她放回病床上,看了一眼她冻得赤红的脚,伸手给她盖上被子。
孔佩如双眼红肿,泪水又涌了出来:“你不信我?”
“我可以发誓的。”
她咬着牙,三只手指举起来。
就在这时,京玉川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指。
孔佩如原本就有伤在身,严寒下又冻了这么久,整个人早就已经冻麻了。
猝不及防落入男人手里,手掌宽厚,手心温热,将她指尖捂住,孔佩如只感觉一股温热将她包裹住。
如坠冰窟的身体瞬间活了过来,悬起的一颗心,也瞬间落了地。
“京大人……”
孔佩如心若擂鼓,可惜没高兴多久,整颗心又沉了下去。
京玉川掀起被角,将她的手放被回子里。
整个过程不声不响,只是沉默的盯着她。
他喝了酒,眼角泛红,似有醉意,整个人偏又端着几分冷漠自持,不声不响,叫她焦灼难安,整个人好像被架在火上烤。
“你不必跟我解释,毕竟我们什么关系也不是。”
“你还有伤在身,先好好休息吧。”
京玉川偏头看她一眼,那双眸子晦涩暗沉,声音嘶哑,说话还透着三分酒气,辛辣灼热。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孔佩如心猛的提了起来,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不顾一切的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
“我们,确实没什么关系……”
孔佩如心里又酸又涩,他一直重复两人没什么关系,是想撇清关系?
“不过,我想问你,你还记不得那晚在船上……”
京玉川站着没动,双拳慢慢握紧。
怎么会不记得,那晚她喝醉了,眸子潋滟,妩媚含情,借着酒意攥着他的衣领,要凑上来亲他。
如果没有那晚的刺客,他们应该已经确定好关系了吧,说不定已经登门提亲了,毕竟他爹娘想抱孙子想疯了。
而他活了二十四年,孔佩如是他唯一亲近过的姑娘,也是唯一认定了要与之渡过下半生的姑娘。
他什么都想好了,却没想过孔佩如会移情别恋。
两人牵过手,拥抱过,她甚至亲过他的脸。
现在却跑去跟别的男人亲近?
这是他怎想也想不通的。
孔佩如哽着嗓子:”那天晚上我没喝醉,我也不是一时冲动,如果不是那晚的刺客,我肯定会,会……“
“总之,我跟那个人真的没有关系,我,我……”
孔佩如咬着牙,眼睛一闭,破斧沉舟:“京玉川,我喜欢的是你!”
京玉川浑身僵了一下,愣了许久,这才徐徐回头。
孔佩如指尖发抖,贝齿狠狠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她很清楚,对于这个时代的姑娘来说,跟一个男人表白意味着什么。
被一个男人拒绝后,传了出去,对她的名声又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但是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只知道这话今天不出口,两人就完了,恐怕这辈子都不再有可能了。
她愿意试一试,就算被拒绝,她也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