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言拧眉打断:“去查,最近神龙国有没有来使,或者……乔装打扮的所谓江湖人士。”
无心犹豫了一下:“神龙国来使没有,倒是……”他顿了一下,小心观察自家主子的脸色“来了批东陵来使。”
秦慕言脚步顿了一下:“东陵?”
这两个字,曾经是他的噩梦,是他毕生之耻,是他所有苦难的来源,是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阴影。
哪怕听过无数次,心底某处还是会忍不住颤抖。
他双手无声攥紧:“去查,同行都有哪些人,天亮之前报上名单。”
无心低头退下:“是!”
此时,一行人到达船舱,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三名黑衣人被绑在柱子上,其中两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地上血迹淋漓,进的气多,出的气少,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另外一个被京玉川压着,手肘顶着胸口,手指握住喉咙,手指收紧,手上的青筋怒涨着。
那人满脸涨的红,眼珠子凸出,喉咙发出痛苦的怪叫,可能太过惊吓,已经失-禁了,裤子粘着大腿,船舱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京玉川眼底染着血,仿佛疯魔了一般:“说,谁派你来的?”
容子钰在一旁急得像只热窝上的蚂蚁。
京玉川瞧着斯文冷淡,实则性子乖张暴戾,加上骨骼精奇,是个练武奇才,他本人也是志在沙场。
可惜自打出了孔佩文那件事,老侯爷就逼着他弃武从文。
平日里收敛着自己的性子,只能通过练武来缓解体内的暴力因子,这就是他的武艺为什么比许多武官都要精进的原因。
二十多年过去,已经练就了一副沉静内敛的性子,结果一个孔佩如,彻底将他内心深处的暴戾给勾了出来。
容子钰来到船舱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人揍个半死了,连秦慕言的人也不敢上去拦着。
云枢皇朝最高司-法官,平日里最讲法律法规,而此时,却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动用私刑,如果不是他拼命拦着,人早就被揍死了。
容子钰已经急坏了,生怕他一时冲动,犯了杀戒,一旦落了把柄在别人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看见秦慕言,容子钰仿佛看见了救星。
“殿下,你快来劝着点……”
此时的京玉川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五指收紧,握着那人的脖子,将人提起来,整个按在柱子上。
“我最后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
那人痛苦流泪,衣领勒紧脖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倒是松手让他说呀!”容子钰心急火撩。
京玉川松了力道,眼底仍旧一片通红。
孔佩如痛苦倒地不断吐血的那一幕,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心脏仿佛被捅了一刀,呼吸困难,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他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她。
“……我,我说,不过有一个条件,我说了,你要……要将我平安送出云枢国……”
容子忍不住要为他鼓掌,很好,被打成这样,还试图提条件?
京玉川的手段,他怕是没听说过。
那人话音未落,京玉川忽然提手,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提起,五指松开又握紧,对着那人的脸就是一击重拳。
那人惨叫一声,血水从嘴角飞出,半张脸已经扭曲变形,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船舶里徘徊。
容子钰旁边的帮主大气都不敢喘,所有人都瞪大双眼,一声都不敢吭。
我的乖乖,京大人好残暴,好可怕……
他不就是个文官吗?揍起来人来怎么这么狠,不过话又说回来,揍得真特么带劲……
而京玉川似乎还觉得不够,俯身,单手攥着那人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手指拧紧,对准他的脸……
“跟我提条件,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