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光殿。
“什么?!”
秦禹熙倏的站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毒、经、注?”
“是,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秦禹熙冷笑一声:“玄微子,药王谷主,东陵奸细……,本王就说最近京城怎么这么热闹,原来都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也难怪,得此物者如得天下,可惜啊,这东西已经是本王的了!”
秦禹熙狂妄低笑。
随从跟着笑了两声,随即问道:“主子,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秦禹熙收了笑意,转了转玉板指。
“既然那么多人想要,咱们不如玩个游戏。”
随从不解:“游戏?”
“祸水东引啊,既然人人都想要,那不如就将这祸水引到我那好皇叔身上……”
“如果世人皆知这秘笈就在楚王手上,你猜会怎么样?”
随从恍然大悟:“祸水东引!主子好计谋!属下佩服!”
秦禹熙扯着嘴角冷笑,一双怨毒的眸子迸射出阴冷的暗光。
“本王就不信了,倾尽五国之力都憾动不了一个小小的楚王府!”
“本王就不信了,他一辈子都会这么好运,在东陵死不了,数次暗算都逃出生天,这一次,我看他还怎么逃!”
想起那对夫妇,他就恨得牙痒痒,只想亲手将他们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放消息出去,就说毒经注在楚王手上,再修书一封给药王谷,就说楚王在府上私练毒蛊人,等两方狗咬狗骨,两败俱伤,本王再坐收渔翁之利不迟!”
随从大喜:“是!属下这便去办!”
“慢着!”
秦禹熙捏紧了手中杯子,脸色阴沉可怖:“尽快送百里静到太上皇身边,上官云曦的死期就快到了,本王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办得漂亮点,只可成功,不可失败,否则……”
他一脸平淡,眸子却倏的收紧,手上杯子“啪”的一声碎开。
“……后果你该知道!”
随从一身汗毛都炸了起来:“是!属下定不辱命!”
……
年一过,春天就近了。
冰雪初融,青石板小路上,雪水浸湿了过年留下的鞭炮纸,寒意更甚。
街头巷尾,有人拢着袖子窃窃私语。
话说这个年,京城里的百姓过得甚是有滋味。
以往但凡出点事,都会被传得轰轰烈烈,更别说那几桩皇家丑事了。
宫里的八卦传来传去,越演越烈,为老百姓们枯燥的年假增添许多趣味。
话说,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小老婆暗通款曲,这事搁普通人家都没脸面,更别说一国之尊了。
本以为天子盛怒,晋王这次难逃一劫,可让人意外的是——
居然五天就放了出来!
“听说皇后病重,日夜想念自家儿子,有大臣连夜上疏,什么孝子孝义统统搬出来,皇上被迫无奈,只好放人。”
“皇后?自打璃妃中毒,好像已经鲜少听见她的音讯了,怎么忽然就病重了?”
“哎,谁晓得,这皇后也是个苦命的,母亲妹妹双双死在普渡寺,尸骨未寒,又糟火烧灵堂,最后落了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不到一个月,上官太尉又被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你说,他们太尉府到底造了什么孽,几乎落了个满门皆灭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