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熙哭得泣不成声:“求父皇救太尉大人一命,除了母后,儿臣就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求父皇念在他一辈子忠心耿耿的份上……”
“求您救救他……”
武昌帝手撑在桌案上,身型有些不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人证物证俱在,你叫朕如何饶他?”
他重重叹一口气:“带上你母后,去大牢见他最后一面吧。”
……
秦王府。
莫书白敲门而入。
秦禹昭正临窗作画。
莫书白走上去看了一眼,画的还是女子,笔画细腻,栩栩如生,可惜画中的女子没脸。
最近他画的女子都没脸,也不知道什么嗜好。
“事情办得如何?”
“办好了,书信和账簿亲自送到了楚王手上,我有个疑问,这可是大功一件,你为什么拱手让给楚王,不给自己留着?”
“你缠绵病榻两年,朝中支持你的大臣屈指可数,何不趁此机会拢络朝臣?”
秦禹昭笑了笑。
“我母亲的死跟当今的皇后有关,楚王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况且我答应过皇婶,永远不与皇叔为敌。”
“我想要重新入主朝庭,重夺父皇的宠爱,多的是方法,又何必在乎这一个。”
“这一次,就权当送给皇婶的诊金吧。”
莫书敲着扇子:“都说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你这份礼,送得真是时候。”
秦禹昭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皇婶受了寒,伤得不轻,你亲自去一趟相国府,将我母后留下的千年暖玉送过去,让她贴身佩戴,有暖身之效。”
莫书白咋舌:“这可是你母后最心爱之物,真舍得?”
“真心换真心罢了,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况且她投的不是木桃,是我的命。”
莫书白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画上的女子为什么都没脸?这女子不会是——你皇婶吧?”
“我的天!你该不会是暗恋——”
秦禹昭一个笔杆子敲下来:“自己想死就罢了,别连累我!”
莫书白失笑:“那是——欧阳姑娘?”
秦禹昭耳根有些发红:“叫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莫书白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
御书房。
秦慕言立于下首,面无表情。
武昌帝主动从高座上走下来,少有的亲近之意。
“太尉诬陷皇弟谋杀三位官员之事,已经真相大白,这段时间委屈皇弟了。”
秦慕言没作声。
“朕还有一事,太尉作恶多端,罪大恶极,但始终是皇后的父亲。”
“若按照律法当众斩首,有损害皇后颜面,太过不近人情,就劳烦皇弟去一趟天牢,赐他一杯毒酒,留他一条全尸吧。”
武昌帝知道楚王不会善摆甘休,只有他亲自去了结太尉,此事才能告一段落,大儿子就快病死,他不能再没有另一个儿子。
秦慕言拧着眉,知道武昌帝有心保秦禹熙,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领命。
天牢里。
上官雪晴和秦禹熙陪着太尉吃最后一顿饭。
上官雪晴自从上次在灵堂被烧伤了额角,就甚少露面,露面也是浓妆打扮,用头饰将额角严严实实的遮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