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原来杀了一个人。
刘果果原来是一个人,原来她是这么痛的。
李狗背着刘果果,用手肘撑着地面,最终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到了水库,他艰难地喘着气,刘果果贴在他的背上,血和他的血混在一起,黑色的长发在他颈部打折卷,李狗理智上知道这是一个炸弹,但现在这个炸弹就是刘果果,被他杀死,砍死,强。奸过的刘果果。
她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李狗的肩背上唱着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歌:
“也许我没有天分,但我有梦的天真,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也许我手脚比较笨,但我愿意不停探寻……”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继续跑,我也会带着赤子的骄傲。”
刘果果是一个美丽的,漂亮的,努力的,懂事的,爱吃猪肉的十七岁女孩,她马上要高考了,她要去一所很好的师范学校做老师,她爱唱《追梦赤子心》,笑起来的时候撩一下自己耳边的长发,这个世界上原本没有什么能打到她,就算她被强、奸了了,她或许会哭鼻子,会难过,会歇斯底里地大骂或者蜷缩在自己的房屋里。
但一切原本都还有可以重来的机会,这又不是她的错,她不必为了这种事情一辈子不好过。
她原本有机会把这个事情变成一个疤痕。
但也只是原本。
李狗闭了闭眼睛,他留下浑浊的眼泪,哽咽着张开了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抱着背后的刘果果,或者说是炸弹沉入了水库,他在水里张大嘴无声痛哭着,无数的气泡上涌:
“我真的错了,果果,叔叔错了。”
“砰”的一声,炸弹爆炸了。
李狗在水库边被炸成了无数细小的骨头和碎末,就像是刘果果那样。
水库缓缓地崩塌,水从缺口里涌出。
女孩子清脆的笑声在水库边上似有若无地响起,好似冷冷嘲笑,但很快这笑又消失不见,毫无痕迹。
【系统提示(对全体玩家):玩家李狗生命值清零,确认死亡,退出游戏】
车厢内。
被盗贼兄弟追赶的一行人竭力地跑着,牧四诚提溜着白柳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后面的张傀他们都在收集碎片。
但很快这群人就要撑不住了,没有杜三鹦帮忙吊开盗贼兄弟,所有人的道具和各方面数值也被消耗到了最后,但是盗贼弟弟和哥哥这一对怪物兄弟却因为被抢了碎片这一次的进攻特别猛烈。、
如果再被追一会儿,等盗贼弟弟的大招蓄满,他们很有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
牧四诚一个闪躲吊在吊环上,出气不匀地看向白柳,脸色苍白:“白柳,我要撑不住了!”
白柳说看了看车外,他也呼出一口浊气,微笑起来:“不用撑了,水下来了。”
水从地铁的台阶上滚滚而下,滋滋滋的火焰被浇灭的声音和水哗啦啦流下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升腾的水蒸气几秒之间就灌满整个地铁站,列车顷刻之间就被笼罩在一片半透明的雾气之中,那些对他们穷追猛打的爆裂乘客被流入的水一浸透,身上的火被瞬间熄灭。
这些焦尸的脚背好似被灌进来的水融化一般沾在了车底无法动弹,它们仰着头凄厉哀嚎着,挥舞着干瘪的手,但却再也无法前进寸步,在水蒸气中被定在了原地。
正在追白柳的盗贼弟弟被水一淋,脚扮脚地摔倒,那么大一团扑进地面上的水里,瞬间就收缩成一堆黑炭般的焦尸,嗷呜嗷呜地惨叫着,盗贼哥哥也不追他们了,而是很焦急地叽叽叽叫着转头去扶盗贼弟弟,但是盗贼弟弟就算是收缩了对盗贼哥哥来说也太大了。
这两兄弟彼此可怜地互相叫着搀扶着,好似在加油打气,被水淋成了两只落汤鸡,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牧四诚放下了白柳在旁边休息,现在这对盗贼兄弟攻击力和速度都大大降低了,几乎不可能追上他们了,他斜眼看了一眼身上染血的白衬衫被打湿,满脸虚弱的白柳,又扫了一眼在大“雨”里似乎在哭泣的盗贼兄弟,心情复杂地啧了一声。
谁能想到当初把他们搞的差点全军覆没的盗贼兄弟,现在居然被白柳这个只吊了一口气的家伙整治成这样……
“戴上潜水器。”白柳提醒牧四诚,他给自己戴上了一个潜水面罩,呼吸间在面罩上喷出氤氲的雾气,只露出一双依旧漆黑淡定的眸子,“等下开车,这段轨道说不定会塌陷,水会跟着全部涌入进来的。”
“列车即将发动,请下车的乘客及时下车,下一站,终点站——古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