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驻,片刻又摇头沿石道走去,心间叹道:“又是为富贵而解卦者!富贵如浮云,为何总有人乐此不彼?唉……”
丁一闻言微微摇头,正欲往院子角落走去,却突然听到一声冷笑,闻声望去,却见一人上前一步道:“徐半仙,久闻你的卦术造诣已经列入世间少有,但是听你方才所言非但看不出什么高明之处,更有名不符实之嫌,兴许是觉得此卦简单易解,不屑一顾!”是时,只见一身材瘦削如竹蒿,面色腊黄的青年拈着形如蜈蚣的蓍草,身体左晃右荡的斜视徐半仙道。
丁一不觉止步,双手搭至枯木拐杖顶端,扭头望向青年,随即鼻间窜入一股有味却质形的玄妙气息,味觉细胞顿受刺激,遂如潮水般涌动。丁一轻运元气,似海棉吸水般纳入这些气息,渗入大脑作层层分析,片刻后,心间已经有了答案,暗忖:“蓍草!看来此人的算卦方法是神草揲堆演卦术了。”
此时,徐半仙朝那青年望去,神色如石子落水般激起数重波纹,双眼闪过此许怒意,半晌后才迎上去道:“看兄台所拿之物是神草演卦术所用的蓍草,想来也是精于卦道之人了,不知你与蓍草神卜是何关系?”
“我便是蓍草神卜!”青年闻言很是得意,随即歪昂着头,斜视徐半仙道。
“原来名满江湖的蓍草神卜如此年轻,想必卦术造诣定是非凡,老朽久闻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连老朽这样的随意之谈都能分得出一二来,这般见识真让老朽佩服,想来普天之下只有天机能与你媲美了。”徐半仙半笑不笑的略微躬身道,神色却阴暗了起来。“据说天机曾将天下六十四大卦解了大半,不知神卜是否解得些许,也让我等俗人见识见识。”
蓍草神卜虽然卦术略有有小成,但是解大卦来,却又力不从心,哪里解得什么奇卦,今日前来也未曾想解卦,非是想在东方家主面前卖弄一番,好使自己博得些名声罢了。听徐半仙这么一说,蓍草神卜脸红一阵,黑一阵,半响说不出话来。众人闻之纷纷暗笑,神色似乎在说蓍草神卜太不识时务,如此年轻竟随口指责成名已久的徐半仙。
蓍草神卜双目一禀,趋前一步,拱手作揖道:“我等微末小辈又岂能和天机相提并论,卦术本来就是六十有四,你却言今日奇卦必在此六十四大卦中,此等卦坛众所周知的事,却让徐半仙你来这里卖弄,却不见什么卦理之言,一味的脱,不知是力不从心,还是名不符实?”
“名不符实?哈……哈……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如此年轻俊杰果然不同凡响,能指出老朽所言名不符实,老朽佩服。不过,却要请教阁下,正所谓卦定语,变化自由天地生,老朽自认法融入天地之卦,倒是蓍草神卜是否已经卦入天地,算由心生呢?”徐半仙半笑不笑的略微躬身道,脸色却阴了下来。
“前辈是老江湖,名震卦坛,只是前不久听闻,万寿城有位卦师自称徐半仙,却算错阴阳导致一位富商客死异乡,像这样败坏前辈名声之辈,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蓍草神卜右眼上挑,似意的随口道。
“你……”徐半仙气的吹胡子瞪眼,面部肌肉连连抽*动,片刻右手抚胸,舒了舒气脉方道:“好!蓍草神卜,既然你说我名不符实,那我们就来斗上一卦,如何?”
“斗就斗!难道我蓍草神卜还怕你不成!”蓍草神卜双眼逼射丝毫不相让的神色,随即便煞有介事的甩其蓍草道:“你说,我们如何个斗法!”
徐半仙稍加思索便道:“我徐半仙以梅花易数演卦而闻名,你蓍草神卜以神草揲堆演卦而脱颖,我们以各自所擅长的演卦方法来演,谁演的准,谁就胜!”
“卦术有爻象演、四柱预测、徒手臆度、六壬奇术、梅花易数、神草揲堆,而梅花易数与神草演卦这两种都是卦术演的上等术法,却不知他们演的如何!”丁一闻言心有所触地暗自忖度。
徐半仙对战蓍草神卜,此事顿时引来众人围观,他们纷纷狙测谁演的更准。是时,蓍草神卜右眼斜向上半眯的瞥视徐半仙道:“徐半仙,就依你所言!”
“好!蓍草神卜,我定下斗卦方法,斗卦的卦题未定,为公平起见,此卦题就由你来出!”徐半仙双眼静视蓍草,神色颇显大师风范。
众人目光灼灼的望向蓍草,皆在猜测他会出何种卦题。良久,蓍草神卜挑动右眼眉毛,拈结蓍草道:“今日我们都为东方家主求贤解卦而来,不如就以演何人能解此卦为卦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