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张凌空虚摄,将那束寒芒吸入掌心,再用亘古不化印将暗器上的毒性炼化,手指微一用劲“喀吧”脆响,两截碎裂的“腐心镖”跌落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毒性尽失譬如顽铁。
幽连篇大吃一惊,没等反应过来面前赤芒暴涨,阎浮魔鞭如蛟龙出海锐不可当,锁向他的脖颈。
幽连篇来不及拔剑,急忙运掌封挡。他身为北冥神府嫡传弟子,修为已臻至圆明境界的巅峰,只差半步就可踏入圣阶高手的行列,在幽世家年轻一代里,也堪称为屈指可数的顶尖人物。
奈何他今日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偏偏遇到了年纪更轻,出手更辣的晴儿。
“砰!”鞭掌激撞,幽连篇口中闷哼面色发白,身躯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出三步,只觉得双臂犹如灌铅,被对方刚猛霸道的气劲迫入体内震得胸口发闷,口中惊骇喝问道:“阎浮魔鞭,你是魔教教主林盈虚的什么人?!”
晴儿冷笑道:“我说过,谁敢动老铸一根手指头,就拧断他的胳膊。你却要取他的性命,让我拧断你哪里才好?”
说话之间阎浮魔鞭攻势如潮,打得幽连篇顾此失彼险象环生。
他全没料到这看似十三四岁的黄毛小丫头会的修为竟如此惊人,只怕不在北冥神府的各大家主之下,才三五个回合左臂便捱了一鞭,被抽得骨断筋折鲜血淋漓,忍痛叫道:“楚公子,我奉家主之命前来相请,你却纵容一个魔教丫头在北冥山肆意行凶,是何道理?”
楚天心知晴儿的修为远在幽连篇之上,也不搭理这家伙的攀咬,负手说道:“晴儿,夜长梦多。”
晴儿会意,阎浮魔鞭遽然绷立如枪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挑幽连篇心口。
幽连篇大惊失色,发出一声长啸试图召唤同伴,右掌运足全力往外招架。
哪知阎浮魔鞭虚晃一枪,突然划出一条柔和弧线避开幽连篇的右掌封挡,绕到他的身后猛如神龙回首反转再攻。
幽连篇只觉得脖颈一紧被阎浮魔鞭缠得严严实实,啸声就似被捏住喉咙的公鸡戛然而止,整个人凌空飞起,经脉酸麻再无还手之力。
“砰!”晴儿挥手一甩,幽连篇便如死狗般地躺在地上,晴儿故意慢慢收紧缠在他脖子上的阎浮魔鞭,森然道:“看来我只有拧断你的脖子了。”
幽连篇两眼翻白,可怜经脉受制空负一身魔功无从施展,嘶声低吼道:“臭丫头,任你现在嚣张片刻,我幽世家绝不会放过你!”
楚天翻翻眼睛,任由晴儿下手整治幽连篇,转头问老铸道:“大叔,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老铸目瞪口呆地看着晴儿,做梦都想不到她居然没用十个回合就将一名北冥神府地煞级的嫡传弟子打得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
听楚天发问,他这才如梦初醒道:“楚公子,北冥山出大事了——包括幽侯在内的各大世家家主都已失踪了十余日,传闻他们已被软禁在了幽元殿中。如今的北冥山城已由元老会全面接掌,连安天王的鼎炉峰也未能幸免!”
楚天凛然一惊,暗自舒展灵觉扫视过街道前后,说道:“晴儿,暂时不要杀他,先带到屋里来。”
晴儿微微颔首,阎浮魔鞭一抖,幽连篇在地上一路翻滚着被拖进炼器铺。
老铸赶紧关上门,急迫道:“听说有许多世家的首领人物不愿归顺元老会,结果一夜之间死的死,降的降,关的关,只有少数几个能够侥幸逃脱。咱们外城也曾发生过几次血战,吓得商户们全都关了门,谁也不敢上街招惹麻烦。这些天陆陆续续已有许多户人家偷偷逃出了城外,我本也几次要走却终究舍不得这间铺子。”
楚天的心渐往下沉,问道:“你可有珞珈和幽鳌山幽大哥的消息?”
老铸摇头道:“我不敢向人打听,只怕他们凶多吉少。如今圣城已彻底成为元老会的天下,所有心怀异志的人都被镇压殆尽。”
若是其他人促然闻知这等惊变,多半会六神无主手足无措。但楚天素来沉稳冷静,尽管挂牵珞珈和幽鳌山的生死,却依旧能够不失方寸,说道:“晴儿,把那家伙带过来。”
晴儿魔鞭一卷,“啪”地将幽连篇甩到楚天脚下。
楚天抓住幽连篇的发髻将他脑袋强行拽起,缓缓道:“你受何人指使要诱我前往法岩峰,幽大哥和珞珈在哪里?”
不料幽连篇甚是硬挺,紧闭双目一语不发。
正在这时,楚天和晴儿的灵台同时生出警兆,察觉到有大批北冥神府的高手正向这炼器铺御风扑到,显然是被幽连篇的啸声示警吸引了过来。
晴儿玉容煞寒,冷笑道:“又有送死的来了!”